「二嫂,你開慢點,我肚子裏有小寶寶呀!」倪淘緊張的捧著肚子。
見珍開車速度好像在飛一樣,倪淘的心溢滿了恐慌。
以前她也喜歡開快車,但,她已經不記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大概是太久沒出門了,加上她目前懷有身孕,令她變得很膽小。
「安啦!我開車技術好得很呢!」珍打包票道。
「可是……」倪淘還是很擔心。
嘴上雖說不要這個孩子,其實她一點都不願拿掉他,她已經拋棄了孩子的爸爸,她不能夠再做出傷害這孩子的事來。
「我若不開快點,萬一你大哥帶人追上來,你可就慘了!」珍俐落的超越前頭那輛車。
但,車子底盤不時傳來怪聲,令倪淘感到十分驚恐。
「好啦,看你怕成這模樣,我減速就是了。」珍忍不住嘲笑她的膽小,孰料,當珍要踩住煞車,卻發現煞車失靈了。
「啊!不好!煞車失靈了!」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著急的狂踩煞車。
「不會吧!」恐懼吞噬了倪淘的心。
「怎麼辦?我們跳車吧!」珍急哭了,狂踩煞車,但車子就是不肯減速。
「我怎能跳啊?我怎能拿我孩子的命開玩笑……」倪淘也怕得哭了,雙手緊緊的捧著肚子。
她一點都不想死於非命,早知會發生這種事,她發誓一步都不會離開莫以澤的身邊——
思及此,倪淘忽然覺得莫以澤對她很重要,重要到不能失去他。
「天啊!怎辦啊?」倪淘著急的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無助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雖然她已經離開了莫以澤的身邊,但,她的心頭就是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思念所占領。
她發覺她快想死莫以澤了,以前隻要一刻不見他的人,她的腦海裏總是無時無刻都盤旋著莫以澤的身影,更何況是處在死生關頭的現在。
「你命都快沒了!還管你肚子裏的孩子!我把車開往人煙稀少的郊區去,喊一二三我們就跳——」
「二嫂!別做傻事,隻要車子沒油,我們就能脫險。」
車子往荒郊野外開去,在四周轉個不停。
但,珍太恐懼了,雙手一直抖個不停,她控製不住煞車,車輪在地上不時磨出可怕的吱叫聲。
「不行,我們要跳車!」珍無法冷靜下來,見倪淘不肯跳,她傾身,用力推開倪淘那邊的門,「你往草叢裏進!快!」
「不要!啊——」倪淘哽咽了一聲,淚水又湧出了眼眶。
車門被珍推開了。
就在珍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急轉彎下,倪淘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車的勁力甩出車外,飛落在一推草叢裏……
在生死一瞬間,倪淘的雙手還緊緊的捧著肚皮,腦子裏浮現出莫以澤的身影……
「以澤……」她快要支持不下去了,頭昏腦脹,眼前一片漆黑。
倪淘哭了,她不甘願就此死去,她好希望、好希望能夠在死亡之前,能見到莫以澤最後一麵。
這些日子以來,她雖被囚困著,但他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現下她在生死一瞬間,他卻沒在身邊,她簡直快怕死了。
「以澤……」倪淘支持不住了,緩緩地合上眼,整個人快陷入昏迷。
「以澤……我好想你呀……好後悔離開你,好希望你能出現在我身邊,好想馬上就可以見到你……隻要能見你一麵,我死都甘願了……我愛你,我愛你……」
倪淘的身體抖顫了一下,在昏迷前的幾秒鍾時,發現了一項令人震驚的事實……
淚水忽地滾出她的眼,原來她愛著莫以澤,她深切的領悟出,自己不知何時已愛上了莫以澤,隻是她一直不願承認罷了。
然而,她就快要死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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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淘!小淘!」莫以澤在接獲醫院撥來的緊急電話後,帶著媽媽和弟弟焦急如焚地趕到醫院,像發了狂似的衝進急診室裏。
莫以澤一雙已失去往昔冷騺的目光,搜尋著倪淘的小小身子。
「小淘——」莫以澤終於在手術台上發現陷入昏迷的倪淘。
此時,他的眼裏隻有倪淘,根本不理會躺在另一張手術台上的珍。
「老天……」莫以澤臉色蒼白的走近倪淘,憂心如焚的看著倪淘身上的傷勢,見她渾身傷痕累累,肌膚被割得血跡斑斑,他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