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翻了個身, 那人下一秒就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她突然發覺, 他們剛才的對話那麼熟悉, 似乎之前她喝醉的時候也……還沒來得及想明白, 腦子嗡嗡的,所有思緒都被他瞬間吞沒。
他在她溫軟的唇上,像是逃脫囚禁的野獸,放肆狂野。
她想起來了,這是自己上回喝醉的時候,想要看的他的樣子。
後來身下的人似乎並沒有抗拒,太過溫順, 他才像是逐漸找回了理智,動作慢慢變得輕緩。江遲修捏住那人手腕,挪到枕邊按住,慢慢放開了她的唇。
他眸中似有火焰燃燒,短發微亂,一縷碎發垂落額際,平添了分狂狷。
江遲修低著頭,目光定定凝著身下的人, 像是在探尋她不躲避的原因, 明明那天她是抗拒的,躲著他玩了一夜電腦, 像是害怕他,不敢說,但是今天, 她怎麼這麼乖,乖得讓人心軟。
薑顏有點缺氧,緩了好久才平複了呼吸,她的肺活量有這麼低嗎?
“薑顏……”凝了她半刻,他慢慢低下頭,鼻尖碰上她的鼻尖,聲音極度沙啞。
“……嗯。”
被他沾染濃鬱情意的嗓音低喚,薑顏很輕易地就沉溺在了他深邃的眼眸裏,不由自主輕輕答應了聲。
他發燙的鼻息噴灑在她臉上,暖光照在他的睫毛上,落下半盞陰影,“可以嗎?”
她呼吸一窒,腦子瞬間空白,聲音微弱:“什、什麼……”
緩緩鬆開了她的手腕,江遲修斂眸,他的掌心撫上她的臉,沉啞:“我要你。”
刹那間,薑顏猛得心跳很快。
他的眼底雖有酒後泛出的絲紅,但看著她時卻毫無渾濁的跡象,反而更深沉堅定了,她忍不住懷疑:“你……你真的醉了嗎?”
她突然戒備地微嘟嘴唇,江遲修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痕,真假難辨,“嗯。”
薑顏剛心生他在裝醉的念頭,那人突然側了側頭,慵懶闔眼,呼吸落到她的耳邊,話語似是蠱惑:“在一起好嗎?”
薑顏沒想過他會突然這麼說,一時間吃驚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修、修神……你是在……表、表白嗎?”
江遲修聞言,突然懲罰性地在她的耳垂咬了一口,她低低嘶了聲,瑟縮了一下,耳垂在他的齒下有點疼還有點麻。
他的語調聽著有些生氣:“我在追你,你都沒感覺到?”
薑顏刹那間茫然了,緩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咽了咽,誠實地搖了搖頭。
江遲修撐著身子瞪了她一眼,沉重地呼吸了下,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溺愛又無奈:“笨。”
一憋氣,她的臉瞬間脹紅,抗議了兩下那人才放開,舒了舒氣,薑顏抿著嘴嘀咕:“是你說你的事跟我沒關係的……”
江遲修矢口否認:“我沒說。”
???怎麼可以耍無賴?薑顏咬了下唇,微惱:“你說了!”
他麵不改色凝視她:“我沒說。”
她皺眉,執著:“說了!你還三天沒理我,你……”
江遲修不跟她廢話,俯身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她的喋喋不休都變成了輕聲的嗚咽。
呼吸薄弱喘不過氣,男人才將她放開,黑眸泛著濃重的深諳,熾熱的視線不偏不倚和她對視,一字一句:“我沒說。”
他的目光像是警告她,回一句他就吻一次,驀地臉紅心跳,薑顏哼唧了聲,不說了。
“不是要上我嗎?”江遲修牽住她的手勾上自己的脖子,俯下身,那人湊近她的側頸窩,邊親咬邊沙啞低哄:“給你上。”
“!”這人、這人,還偷看她微博…………
突然好像回到了三天前那晚,頸側處那人一下又一下的觸感,讓她幾乎無法思考,薑顏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脖子。那人的手也逐漸開始造次,手心似燒著火,室內的溫度很高,仿佛七八月份的夏天那樣悶熱。
七八月份的夏天,是汗流浹背的高溫。
薑顏渾身輕顫,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聲音卻低如貓叫:“……要洗澡嗎?”
誰知那人一聽,似乎很不滿,手中力道一重,在她耳邊低吼了聲:“不許洗!”
“……”
某人大概是對洗澡和黃金礦工有了陰影。
薑顏想到這裏,忍不住輕笑出了聲,倏地,喉嚨間的氣音急刹住,那人就地正法一般,吮住她的唇。
仿佛從冰窖跌入水霧繚繞的溫泉,比溫暖更暖,又似一壺清酒澆在心上,那人的動作愈發造次放肆,薑顏隻覺得意識都不是自己的了,身子逐漸放軟,依偎在他懷裏,在他的引領下,溫順又配合。
聞到的不是她常喝的紅酒味,大約是啤酒。啤酒度數很低吧?他是不是在裝醉?思緒淩亂地想著,她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是什麼時候被他丟到了地上,而他那件白襯衫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敞開著了。
她在想,現在窗外的空氣一定很好。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理發店嗎?或許更早?柔暖的燈光被關掉了,皮帶的金屬扣那聲啪嗒的清響,在這寂夜裏聽得人心神恍惚。
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好希望外麵下個雨,至少有些聲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從沒經曆過這事,難免羞窘,但更多的是恐懼。薑顏害怕地緊扣住他的肩膀,枕在他肩上,聽他隱忍又寵溺地哄著,額上是細細的一層汗,最後他說了聲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