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動作極其流暢。
門內是兩個人繾綣的吻別。
門外是那群人了然興奮的起哄聲。
好半天才分開,他又說了遍:“走了。”
薑顏被他吻得暈頭轉向,靠著門才站穩,軟聲:“嗯。”
江遲修靜靜看住她,還沒打算走,等著那人還沒說完的話。
“……”被他洞察的眼神看著,薑顏遲疑了須臾,酸酸地提醒:“你注意點粉絲,別被占便宜了。”
江遲修輕笑:“還有呢?”
她嬌軟低聲:“……結束了就回來。”
江遲修偏過頭親了下她的臉頰:“好。”
拍了拍她的頭,他開門,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很快,TG的商務車消失在了視野裏,往機場的方向去了。
薑顏在門口站了會兒,看著這細雨飄搖的天,不由感歎,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出口就成了:“哎,何處話淒涼……”
自顧自感慨了片刻,薑顏正打算進屋,迎麵就看見道路拐角處有人走了出來,沒有打傘。
White,他懷裏抱著的好像是束白菊。
他經過時恰好也看見了站在江遲修家門口的薑顏,似乎怔愣了一瞬,馬上又出露出往常那般隨意的笑容,自然地朝她走過去:“薑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最多兩個禮拜。
薑顏在心裏輕嗤,但季中賽他也算守諾幫她了,所以她的語氣態度也不能過河拆橋得太明顯,雖然最後沒起作用。
薑顏瞥了眼他懷裏的那束花,真的是白菊,她好奇:“你要去哪兒?”
White默然半刻,看著她的眼神不明意味:“七號公墓,看看故人。”
薑顏頓了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剛才看她的眼神有點莫測深長。
她沒當回事:“七號公墓,你要去A市?”
他笑說:“沒錯。”
為什麼要帶著花過去,薑顏覺得多此一舉:“坐車得三個小時,公墓附近有花店的。”
White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很了解。”
當然了,她每年清明都會去。
薑顏:“你不知道那附近有花店嗎?你是第一次去?”
“不是,”White淺淡笑了笑:“那家花店通常為了招攬祭拜的客流量而大批進購白菊,並且為了節約成本隻采購最低級的,其實質量差遠了。”
比她還清楚,看來是沒少去。
White不動聲色收了收笑,語速緩了些,字句深刻:“不過大部分去墓地祭拜的人,隻是走個過場,做個儀式讓心裏過意得去,通常……不會在乎。”
這話薑顏聽不慣,這是連帶著她一起詆毀了。
“誰說的,你怎麼知道別人隻是走個過場,花束才是表麵的儀式,重點是心意。”
“是嗎?”White低聲似在自語,沉默一瞬後斂去眼底神色,抬眸看她,漫不經心地笑說:“薑薑,可以告訴我,中國的掃墓習慣嗎,或者……你去祭拜的時候,都是帶著怎樣的心情?”
突然心裏莫名地就被刺激了下,呼吸有些悶,她的目光下意識閃躲:“昔人已逝,此地仍安,當然是不負祖輩好好活著,還能有什麼心情?”
快速說完,薑顏往後退了一步,毫不猶豫回身:“我回屋了。”
不和他再多說,薑顏隨即關緊了門,不知為何她不由自主地上了鎖。
過了會兒,透過客廳的玻璃窗,看見White走了,薑顏才回到沙發上坐下,心情分不清是慌亂還是焦慮。
空蕩蕩的房子,因為綿雨天氣顯得尤其暗沉,但這個房子裏有某人的氣息,讓她的心安撫了些。
薑顏打開了電視,沒什麼精神,她抱著腿窩在沙發裏。
“今年第十七號台風‘海燕’已於今日上午加強為強台風級,中央氣象台預計,‘海燕’將於十號晚上登陸我省東南部沿海,登陸時將為13~15級強台風級,但也有可能沿我省B市沿海北上……”
昏暗的屋子裏,電視畫麵的光線一幕幕閃著,標準的播音腔調一字一句傳入她的耳朵。
薑顏愣住了,台風黃色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