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 但是癢癢的, 薑顏往後避了避, 但背已經抵在門上, 躲不開他的禁錮,語氣悶悶的:“她都進屋裏來了……”
江遲修言簡意賅:“我沒注意。”
相信他,但心裏就是不舒服,薑顏蹙著眉:“她深更半夜來你房間,還穿著法式紅裙!”
這意思都明明白白擺在眼前了!
“是嗎?我沒印象。”態度不慍不火,毫無興致,大概隻有薑顏在他眼裏才是有顏色的, 江遲修低頭看她,斂眸含笑:“但她穿紅色一定沒你好看。”
第一次見她穿紅色,是在他家門外,無垠的夜空之下,她站在逆光處,整片星河都是她的背景,便是從那一眼開始,他逐漸在她一顰一笑中敗下陣來。
回味了會兒他的話, 薑顏壓住嘴角就要漾出的笑容:“真的?”
那人輕笑, 握著她腰的手收緊了些,低誘的嗓音滑過她耳邊:“嗯, 你穿不穿都好看。”
“……”又開始不正經了,潮紅瞬間蔓延上了她的臉頰。
“放心,我不會頂風作案, ”江遲修緩緩俯身,手指陷入她柔軟的發,似承諾又似挑逗:“我隻會是你的。”
他的唇如羽毛般落下,剛開始是輕舐的淺吻,後來不知怎麼就放了火,那人情不自禁撬開她的齒關,逐漸加深。
再後來,江遲修攬著她的腰往裏走,跌撞了幾下,一路吻進了臥室。
套房客廳燈火通明,但臥室是黑。
他分開,薑顏好不容易有了喘氣的間隙,呼吸還沒接上來,突然人就被他轉了過去,下一秒背後的人就壓了上來。
他從背後抱著她,聲音很低:“明天在這裏等我,還是想和我一起去現場?”
他突然在這時候問,再加上此刻什麼都看不清,薑顏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隻知道自己站著,雙手撐在一片冰涼上。
“我……”她剛說出一個字,聲音頓時卡在了喉嚨,因為身後那人撩起了她的及腳踝的長裙。
“嗯?”他複問一遍,嗓音染了幾分蠱惑。
黑暗中,薑顏壓著嗓子不敢說話,神情羞極又埋怨,隻好借著麵前的透骨冰涼分散來自某人手上的注意力。
他一定是故意的,她想,但在聽見那聲熟悉的金屬扣脆響後,接下來,思緒和感官都不可控製了。
情意綿綿之時,他突然停下動作,緊握在她腰間的手一鬆,似乎往邊上伸了過去,隨後是電源開關啪嗒一聲,酒店床頭那盞昏暗的壁燈驟然亮了。
那是一抹極暗的暖色燈源,在這漆黑如墨的臥室,根本不足以照亮所有,但正因這種半明半暗的昏黃,讓氣氛溢滿了朦朧的曖昧。
薑顏緩緩睜開眼,這才看清,自己一直撐著的是一麵很大的落地全身鏡,而鏡子裏的自己雙頰瑰紅,長發散亂,那件露肩的深夜之吻還完好地穿在身上,隻是後裙擺被他撩了上來。
身後那人也一件未脫,全身鏡前,兩個人都穿得一本正經,卻是做著最不正經的事。
太過強烈的視覺衝擊感,她半羞半惱,側目不去看。
看著鏡中她潤澤的雙眸和紅透的雙頰,男人的眸色更深,他從背後重新覆了上來,雙手繞過探到前麵。
薑顏咬著唇不讓自己哼出聲,壁燈那抹暗光直直映照著鏡麵,昏眩的光暈一圈圈放大在她眼前,她早已無力。
耳畔他的聲音啞透了,壓抑低沉。
“剛才第一眼看見你,我就想這麼做了。”
視覺和心理的刺激充斥著她的大腦,濃重的眩暈感陣陣而來,最後之際,薑顏覺得她簡直就是呆萌至極的小綿羊,千裏迢迢趕飛機過來,就是親手來把自己送入虎口的。
*
如膠似漆的夜晚過去,又是一日舒適的清晨。
臉上有輕緩的知覺,一下又一下,薑顏攥緊被子不耐地咕噥了聲,就是不睜眼。
江遲修已經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坐在床邊,手背上柔膩的觸感似乎有點上癮,又輕蹭了蹭她的臉,這次她卻直接將臉縮進了被窩。
江遲修失笑,拉下她埋住頭的被子:“起床了。”
薑顏露出一雙迷離的眼眸,聲音輕飄飄的:“再睡一會兒……”昨晚睡那麼晚,他都不困嗎?
江遲修寵溺輕笑,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蛋:“是誰半夜喊餓的?”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