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薑顏疑惑,忍不住轉回頭。
江遲修眼裏帶著笑:“你這樣我沒辦法安心比賽,說不定小組賽第一場TG就淘汰了。”
TG如果真的第一場就失利了,那一定會成為年度全球最震驚排行之首,名垂千史,薑顏想想覺得好笑,忍著嘴角差點笑出聲。
江遲修親吻了下她的手背,輕哄:“別生氣了好嗎?”
他的溫柔純粹就是陷阱,會讓她一回又一回無法抗拒地淪陷。
一下子,她心就軟了,開始懷疑自己故意不理他的行為似乎不太好,因為他看起來有點可憐。
薑顏瞟了他一眼,將歪到一邊的身子轉正了,又不動聲色挪近了他一些,低聲:“哦。”
江遲修輕笑,揉了揉她的頭:“得飛十多個小時,要不要先吃點什麼?”
薑顏思忖一瞬後:“不吃。”
江遲修總是怕她餓:“你早上都沒吃多少。”
說到這個薑顏就有點委屈了,咕噥:“減肥,還沒到冬天呢,我已經九十六斤了……”
說完還特意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是怨他的眼神,畢竟她胖了是因為某人一天到晚都在投喂她,再加上在美食麵前她不存在任何意誌力,胖是必然的。
一聽她要減肥,始作俑者就肅容了:“不準減。”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減肥居然被禁止,沒天理!
薑顏想哭,說了句“胖了不好看”後,癟著嘴又不太想理他了。
“我喜歡,”見她不樂意了,江遲修立刻放柔了語氣,溫聲哄她:“寶寶,肉一點我抱著舒服,不減了好不好?”
說完他就招呼了乘務員來點餐。
“……”
得,這輩子減肥兩個字大概徹底從她的字典裏劃掉了。
直飛十五個小時後終於到了目的地,由於時差,此時柏林的時間是晚上17點左右。
飛機上睡了不少時間,所以現在也不累,於是他們去酒店放了行李,吃了個飯後,就各自結隊去附近玩耍了。
而薑顏才和某人將歐洲遊了個遍,所以興趣缺缺,在周邊散了會兒步後,她就想回酒店休息了。
江遲修自然是一切都順著她,但薑顏沒想到,她前腳剛踏進了房間,身後的人又要出去了。
“你在房間別亂跑,我出去趟很快就回來。”他將窗戶關緊,又拉上了窗簾。
薑顏愣了片刻,立即警惕了起來:“你去哪兒?去幹什麼?是約了人嗎?什麼時候回來?回來還愛我嗎?”
“……”她倒是直接把那人問懵了,江遲修怔了一瞬後失笑,捏了捏她臉頰的肉:“一天到晚在想什麼?”
“那些德國妞啊,”薑顏垂著頭踢了踢腳邊的凳腿,撇了撇嘴:“剛才一路上她們的眼珠子就在你身上不停轉溜……”
她吃起了無名醋,江遲修似乎心情不錯:“我是去給你買吃的,不然半夜你會餓。”
“……”原來是剛才忘了買。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
江遲修不讓:“剛剛還一路喊累,坐著等我。”
薑顏有時候覺得他真的很像在養女兒,一心想喂飽她,而且一點苦都不讓她受,她大概快被寵到喪失自理能力了。
但心裏很暖,薑顏抿著笑,故作不滿:“江先生,你這樣會慣壞我的,到時候你的粉絲們要對我有意見了。”
江遲修對上她那雙明美的眼眸,薄唇輕翹:“我慣的,誰敢說你。”
*
便利店離酒店不遠,所以江遲修回來得很快,當他拎著一袋零食回去的時候,很不巧在酒店大廳遇見了熟人。
那時,White走出了電梯,剛準備要出去,於是他們正好迎麵撞見。
這是離明天的比賽地Verti音樂廳最近也是最好的酒店,所以POP也在這裏算不上奇怪。
兩人都不露聲色地怔了一秒,隨後若無其事地朝對方走了過去,互相打了個招呼。
White笑了笑:“修隊,雖然晚了,但還是要說一聲,訂婚快樂。”
江遲修略一沉默:“謝謝。”
White低眸看了眼他手上提著的裝滿零食的袋子,泰然自若地笑說:“她也在嗎?”
她是誰,不言而喻。
江遲修淡聲:“嗯。”
White點了點頭,唇邊的笑容依舊:“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White.”
剛抬腳走了兩步,擦肩時,江遲修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White頓了一下,回首,隻見那人眸色深邃,一瞬不瞬和他對視,辨不出情緒。
江遲修停頓了兩秒,沉聲:“有空嗎,喝個咖啡。”
*
酒店裏就有附屬咖啡廳,因此他們並不需要去別處。
靠窗的雙人座,江遲修和White麵對麵坐著。
天已經黑了,長夜已至。
咖啡廳裏正放著的那首鋼琴曲,是肖邦的《致愛麗絲》。
溫暗舒徜的燈光淡淡傾灑下來,在他的睫毛蔓延,眼瞼下映出了半盞陰影。
江遲修微抿一口後緩緩放下手中的咖啡,修長白皙的手指交握搭在腿上。
當然不會是單純地喝咖啡,他們彼此都知道。
White慵懶抬眸,唇邊無聲泛起一絲笑:“修隊有什麼話,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