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勝北美戰隊時,他們冷漠極了,再次輸給TG時,他們卻是上前擁抱歡笑一條龍,還真是群……愛憎分明的孩子。
輸給了TG和POP的哥哥們,並不丟臉,反而因為不容小覷的實力,他們贏得了世界的認可,收獲了不少粉絲。
而半決賽上,TG和POP也迎來了S4全球賽的第一次正麵交鋒,不過因為當天的突發情況,TG的隊員崽崽和66都因突發性食物中毒去了醫院,臨時換成了替補隊員。
最終TG以2:3輸給了POP。
半決賽的結果就是,POP贏了其他三支隊伍成了第一,TG贏了FN和另外一支北美戰隊,成了第二。
POP和TG晉級總決賽。
雖然對比賽結果沒有影響,但今年賽事上的第一次交鋒,TG就輸給了POP,戰隊的士氣有些不太高漲。
好在崽崽和66隻是吃錯了東西,催吐後沒什麼大問題,他們砸牆表示再也不敢喝主辦方送來的奶茶了!
對於這次突發事故,確認他們身體沒事了,江遲修也沒再說什麼。
*
又是一波輾轉。
十一月份,法國巴黎。
終於迎來了總決賽。
TG vs POP,爭奪S4全球賽的世界冠軍,這是每個賽季最激動人心,最滿懷期待的時刻。
巴黎這座城市,薑顏一點都不陌生,畢竟在這裏念過書,說來也巧,江遲修也曾在法國留學。
十一月份的巴黎,白日平均10攝氏度的溫度。
那天他們穿著同款卡其色大衣,牽著手漫步在巴黎街頭,陽光傾灑在發間,薑顏開始懷念過去一個人在這裏念書的日子,感慨時間真的是有去無回。
聽聞她的母校後,江遲修意味深長地笑了,語氣神秘地說要和她去看看。
最後回到曾經的校園,他們登上了樓頂最高處,江遲修指著不太遙遠的那棟巨大鍾樓,“看到了嗎?鍾樓。”
薑顏撐著他的手踩上高階,眯著眼睛,一隻手遮擋著陽光,向往道:“嗯,那是M大學的標誌性建築,我去過那兒,比我們學校還要大,裏邊可好看了。”
江遲修收回視線,抬頭凝望著那個逆著陽光,站得高高的姑娘,唇邊的笑痕深了些:“那是我的母校。”
薑顏瞪大眼睛,極其驚喜,原來他們的學校竟隻隔著一條街的距離!
這算是情深緣也深嗎?
驚喜之餘,薑顏又立刻嘟了嘴:“可惜你比我早了幾年,你畢業了我才剛來,不然也許我們早就認識了。”
江遲修看她一臉遺憾的模樣,眼尾浮笑,攬住她的腰腿,將她從台階上抱了下來,“說不定我們曾在機場擦肩而過。”
腳落地了,手還環抱著他的脖子,薑顏看著他的眼睛:“如果真的遇見過,重來一次,我一定當時就回頭去追你。”
江遲修笑了笑,一隻手握著她的腰,一隻手輕彈了下她白淨的額,“你還太小。”
薑顏不服氣:“我那時候十八歲,不小了!”
十八歲,倒是最青澀懵懂的年紀。
江遲修輕挑了下眉:“中國法定結婚年齡,女方不能小於二十歲。”
先談戀愛,等年紀到了再結婚,又不妨礙,薑顏覺得他這話是不樂意,不開心了,剛想說什麼,就聽見那人繼續說。
嗓音低柔溫沉。
“太早遇見你,我怕我忍不住。”
薑顏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咬了咬唇,低笑著埋進了他的頸窩。
江遲修揚唇摟緊她:“所以如果真的能重來,我會等你畢業,不過在那之前,你最好和男同學保持距離。”
薑顏心裏甜甜的,靠在他懷裏,語氣又奶又凶:“我很橫的,沒有男同學敢追我。”
江遲修笑了聲:“有多橫?”
薑顏想了想,往厲害了去說:“嗯……禍害百姓的那種!”
禍害百姓,這麼厲害?
江遲修眉宇間止不住笑意。
*
總決賽的前一天,江遲修和他們在做賽前的最後一次適應性訓練。
薑顏在酒店百無聊賴,最近她似乎對好吃的東西都沒什麼興致了,而且明顯比從前嗜睡了許多,加上沒懷孕但是姨媽卻又一直沒來,怕自己生了什麼病,於是薑顏收拾了下出了門。
巴黎她熟,所以一個人去趟醫院完全沒有問題。
從醫院出來後,薑顏靜靜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覺得今天的空氣格外新鮮,日光也尤其的和煦。
她放在衣服口袋裏的手,捏著一張血HCG檢查單。
……
落日時分,薑顏才再次從房間裏出來,站在酒店樓下,等著江遲修訓練結束來接她去吃晚飯。
她比白天穿得厚實了些。
酒店外的街道上,兩邊都是梧桐樹,這個季節,風一吹,金黃色的葉子就放肆地漫天飛舞,翩翩落下,地上鋪滿了梧桐落葉。
黃昏之際,太陽還未落山,斜暉脈脈,映著金燦燦的落葉,是枯萎的美,落了一地的溫柔。
灰白色的小短靴踩在葉子上,薑顏捂緊了絨絨的圍巾,埋在裏邊呼吸嗬氣,溫溫熱熱的,露在外邊的鼻尖有一點紅。
雙手放在大衣口袋裏取暖,她似乎出來早了,江遲修還沒有到。
這時,有一雙皮鞋走進了她的視線。
男士皮鞋。
薑顏抬頭,隻見White不急不緩,一步步朝她走近。
薑顏微愣了一下,而他永遠都帶著那清暖的笑。
“落葉歸根。”
這是他走到跟前,笑著說的第一句話。
薑顏沒說話,隻是覺得他今天的神情不太一樣。
White看了她一會兒,聲音清潤,沒有感慨,隻是淺談的語氣:“二十年沒回去了,晨光現在還在嗎?”
薑顏心中咯噔一下。
他說晨光……
White見她懵著,佯裝受傷:“哎,有了未婚夫就把竹馬忘了,薑小顏同學,你這樣我會很難過的。”
“你……”薑顏緩了良久,才發出一個音節。
“雖然和他說過了,但我左思右想,還是想親口和你再說一次,”White此刻的眼睛,如明鏡般豁然,字句肺腑:“過去的一切,都不怪你,不要內疚。”
震驚、詫異。
久久無法相信,他居然是……
他如今已經釋然了,也許在更早的時候,White再次揚起了笑:“和你一起寄宿的那段時間,我很懷念。”
薑顏的眼眶瞬間紅了:“White,”那時他離開得倉促,她沒有機會說……
薑顏輕微哽咽,好一會兒,才顫著發出聲音:“對……”
“千萬別和我說對不起,”White正色指著她,隨後又彎唇笑說:“有人替你說過了。”
“……”薑顏望著他的眼睛,不自主地問:“誰?”
White語氣深長:“難道你還能想到第二個人嗎?”
沉默一瞬,薑顏頓時明白了。
梧桐落葉盤旋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在時光中漫步了一個輪回,才悠然落地。
並肩說了會兒話後。
“我該走了,”他張開雙臂,還是那般隨意地表情:“要不要給我個久別重逢的擁抱?朋友,或者……兄長。”
對望了一會兒,薑顏輕輕抱了他一下,雙眸水潤,唇邊是感激的淺笑:“謝謝你,易霖哥。”
White也笑,輕聲:“我很高興。”
隻是一個簡單的擁抱,他很快就放開了。
說開了,心裏就舒服多了。
他離開前,薑顏說:“明天的比賽,加油。”
White好整以暇:“不怕他吃醋?”
薑顏揚眉,驕傲:“他在我心裏,一直是第一。”
他笑著:“結婚喜帖記得給我留一份。”
……
當White的身影消失在遠方的金色中,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
聞聲,薑顏漾起笑,回過身,隻見那人手裏拿著什麼,朝著她走來。
她小跑兩步過去,什麼都沒說,直接埋進了那個男人的懷裏。
蹭著他胸前柔軟的大衣,抱著他的腰主動撒嬌,“我發現自己,比想象中更愛你。”
她突然黏了上來,溫聲軟語說愛他,江遲修頓了下,笑痕蔓延:“做什麼虧心事了?”
薑顏搖搖頭,隨後從他胸膛上抬起臉,踮起腳尖淺淺地親了下他的嘴角,柔聲:“就是想說愛你。”
江遲修深情凝望了她半晌,眸帶柔光,最後含笑輕語:“我也愛你,但你確定要在大街上撩我嗎?”
薑顏似乎看見了他眸中的精光,茫然了一下,卻見那人隻是翹著嘴角,將手中暖暖的熱可可遞到了她手裏。
*
第二日,就是總決賽了,也是S4全球賽最後一天的賽事。
巴黎雅高酒店競技場。
就在總決賽開始前的一小時,發生了一件全世界都始料未及的事。
巴黎警察總部來了人,好幾輛警車停在酒店樓下,隨之而來的是無數身穿黑色警服的男人。
競技場後台。
為首的警察出示了證件,並逮捕了樸成宇。
理由是,他於昨日恐嚇全球賽法國地區創辦方負責人,要求其在決賽期做手腳,保證POP能順利奪冠,此行為觸犯了《法國刑法典》重視的“威脅罪”。
即便他在韓國有黑道背景,但他身在法國,觸碰了法國的刑法,警察完全有權力將他帶走,之後是拘留抑或是遣送回國,會跟韓方警察對接。
至於是誰報的警,警察沒有提,隻說是有人舉報。
這尼瑪的孫子!去年用手段傷了隊長不說,今年更浪了!仗著自己祖輩曾經混黑道就橫行霸道,怕是連家裏長輩金盆洗手,不做大哥好多年了都沒了解清楚,呸!
崽崽和66突然有了想法,在西班牙半決賽前的那突然出現在休息室的無名奶茶,害得他們在醫院躺了兩天,肯定也跟這龜兒子脫不了關係!
要不是警察在,他們當時就想撲上去踹他一腳。
因為比賽快開始了,所以圍觀吃瓜的人極多,場麵很壯觀,樸成宇就算能從監獄出來,以後也無顏再出現在公眾視野了。
在崽崽他們罵罵咧咧逼叨的時候,薑顏一聲不吭呆滯站在他邊上,江遲修以為她嚇到了,摟住她:“害怕?”
薑顏搖頭:“就是……好突然……”
江遲修撫了撫她的頭。
所謂作繭自縛,壞事做多了,因果報應,天理循環。
江遲修的視線無聲越過一片交頭接耳的人,雖然隔著距離,但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Wh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