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嫣停了下來,坐回椅上,端起茶盞聞了聞,問道:“這是什麼茶?”
“回王妃,這是今年新摘的雲頂碧螺,王爺說王妃愛喝這個,特意命人送來。”
林嫣嫣端著茶杯也不喝,隻是直直地看著,不知在想什麼。
“王妃?”旁邊的小丫鬟不知何故,害怕是自己泡錯了,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林嫣嫣喃喃地道:“你以為這樣就是對我好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不可能,不可能……”
小丫鬟見這模樣,有些害怕,卻不敢說話,隻是在旁站著。
“啪啦——”茶盞擊到對麵牆上,裂了個粉碎,茶漬將雪白的牆壁潑成褐色,慢慢流下。
小丫鬟嚇得一哆嗦,連忙跪下。
林嫣嫣突然狂笑起來,笑不可抑。
過了好半晌,笑聲漸息。
林嫣嫣撫了撫鬢角的長發,若無其事地道:“命人去準備準備,明日我要去相國寺上香。”
“是。”
小丫頭如釋重負,慌忙離開了佛堂。
林嫣嫣對著這牆壁上仍在緩緩流淌的茶水,眼底一陣冰寒。
她好恨!真的好恨!這種恨意,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也沒有隨著向佛的清修而減少。
這種恨意,從他抱著那個孩子出現在自己麵前時,就已經悄悄地根植於心。
但是那時,她並不孤單,她還有輝兒。
有那個可以繼承她一切的孩子,那個連接她與他之間血脈的孩子。
可是現在,那個孩子也不在了,她什麼也沒有了。
這麼多年,一點一點,她心裏最初的幽怨、委屈、悲痛,終於漸漸凝結,成疤,揉合在一起,滾雪球一般,形成一股強烈的恨意,無處宣泄。
直到那一天,那個闖入普陀寺的男人對她說了什麼。
沒想到困擾她這麼多年的秘密,原來竟是如此不堪。
她早知道北堂傲另有傾心之人,卻萬萬也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言非離!?兩個男人!如此背德之事他們怎麼做得出來!?可是那個坐在輪椅上,名叫兀傑的男人,卻言之鑿鑿,當年曾在華城地牢親眼見過他二人的曖昧關係。
茶葉的香氣在空中散開,那是淡淡的,雲頂碧螺的茶香。
他知道她喜歡喝這個茶,卻不知道她為什麼喜歡喝。
因為,這清幽的茶香,有他身上的味道……林嫣嫣嬌美的麵容扭曲起來。
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心中陰霾的怪物,終於猙獰著醜陋的身軀,從深埋的牢籠中衝了出來。
相國寺裏人聲喧沸,香火鼎盛。
林嫣嫣去廟裏上完香,布施了銀兩,老方丈將她請至貴客使用的廂房休息。
不過喝了杯茶,林嫣嫣便借口休息,遣退丫鬟,戴上遮麵的紗帽,一個人悄悄從後門潛了出去。
相國寺後麵是片桃花林,依山而植,清靜偏僻,白日裏除了僧侶,很少有人來這裏。
不過這個時候正是僧人們的午飯時刻,林子裏更是寂靜無聲。
林嫣嫣站在一棵桃樹下,冷聲道:“出來!”
“咕嚕咕嚕”,奇異的車輪聲響起,黑衣蒙麵的男人推著一個坐在木製輪椅上男人走了出來。
“林夫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輪椅上男人笑道。
林嫣嫣沒有回頭,道:“那日在普陀寺,你說的話可是當真?”
男人道:“自然是真的。夫人考慮得如何?”
林嫣嫣沉默片刻,慢慢道:“我可以與你合作。不過你要為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林嫣嫣緩緩將自己的條件說了。
雙方達成協定,又各自離去了。
這場陰謀,隻有林中的桃花樹,聽得真切。
言非離自從搬到別院,整日無所事事,日子無聊得很。
這日下午在院子裏轉了幾圈,見天晴氣爽,忽然心中一動,回臥室取了自己的劍,在院子裏悠悠舞了起來。
許久不曾練劍,言非離漸漸心醉神迷,竟忘了身子不便,正舞到酣處,突然一道身影急掠而來,劈手奪劍。
言非離下意識地變招反擊,但腦筋一轉,連忙停下。
來人一把奪過劍,怒氣衝衝地瞪著他,神色駭人。
言非離被他瞪得莫名心虛,訥訥道:“謙之,今日回來得好早。”
“誰叫你練劍的!?”北堂傲怒道。
剛才一進內院被他舞在半空中的身姿嚇得一驚,出了一身冷汗,心髒差點沒跳出來!
“這個……我也沒練多久,不用擔心。”言非離小心翼翼地陪笑道。
“不用擔心!?”北堂傲不由得提高聲音,怒道:“你忘了自己的身子!”
“我、我……”言非離想說不必大驚小怪,但望見北堂傲鐵青的麵容和憤怒的美眸,話在嘴邊轉了幾轉,竟說不出來,心裏暖洋洋地蕩起一片溫情。
北堂傲不由分說地將他拉進屋裏,按在床邊上上下下的檢查一遍,然後沉著臉問:“可有哪裏不舒服?”
“沒,沒有。”
不僅沒有不舒服,精神還好得很,小家夥似乎也挺高興。
言非離摸了摸肚子暗道。
“我去讓秋葉原過來看一看!”
“不用了!我真沒事。”言非離連忙拉住他。
北堂傲仔細看看他的臉色,再三確認確實沒有不妥,這才神色稍霽,將劍拋到一邊,道:“以後再不許你碰它!”
言非離苦笑應了。
北堂傲終於滿意,探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看著那隆起的形狀道:“瞧,孩子都這麼大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凡事都別忘了他。”
言非離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才四個多月,已經隆起得很明顯了,心下隱隱奇怪,記得以前懷離兒時好像沒有這麼大。
北堂傲此時已經心情大好,見言非離運動過後麵色紅潤,神清氣爽,大概是這幾個月保養得當的緣故,原本刀削似的麵龐也豐滿了一些,柔化了臉部線條,顯得年輕很多,眉宇間淡淡的從容與疏懶,有股說不出來的惑人味道,不由得春心大動,順手摟著他上下摸索起來。
言非離回過神,推開他道:“別摸了,靠我這麼近,很熱。”
北堂傲抱住他低低道:“非離,我想要你。”
“什麼!?”言非離嚇了一跳。
“我看你精神還好得很,不能練劍不如我們做點別的……”北堂傲一邊說,一邊不客氣地動手解開他的衣襟。
自從知道言非離有孕後,北堂傲怕他胎息不穩,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親熱了。
前幾天問過秋葉原,言非離現在情況已經穩定,胎兒的狀況也不錯,適當的房事沒有關係。
北堂傲聞後早已有些蠢蠢欲動,隻是不忍讓他勞累。
可是今日見他這般神采,暗悔自己多慮,便再也按捺不住。
“謙之,不行……”
“放心。秋大夫說了沒關係的,不會傷到孩子。”
北堂傲已經解開他的單衫,扯了下來,扔在一邊。
夏日炎熱,本就穿的不多,頃刻間言非離身上的衣物已被剝得差不多了。
言非離倒在床上,被北堂傲欺了上來,側身抱住。
雙手順著他胸膛撫摸下去,經過隆起的肚子,在凸起的肚臍處輕輕勾了勾,撩起他的戰栗,緩緩來到下麵的敏感處。
其實言非離也並非不想,隻是想到自己現在身材怪異,又怕傷到孩子,欲望就少了許多。
可是最近確實精神不錯,似乎……也很需要發泄,此刻被北堂傲一撩撥,原本就燥熱的身體立刻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啊——”北堂傲隻微微用力揉弄了兩下他的乳頭,言非離已經不禁挑逗地叫了出來。
“你真是越來越敏感了。”
北堂傲吻了吻他的耳垂,見他渾身輕顫,更是興奮,雙手熟稔地挑弄起他的分身,不停地激起他的喘息,直到白濁的液體噴薄而出。
發泄過後,言非離無力地側倒在床上,抓著被單,感覺他就著手上的液體,手指慢慢侵入自己後穴,哼了一聲,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小心點,不要、啊!輕點,不要傷了孩子!”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