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崩滅殆盡,世間一切原就沒有道理可循,隻要順著最原始的呼喚就好。
重闇因他的話律動得更加粗蠻,渾然不察身下人的秘地已被他的野蠻傷得血流如注。
「黥兒,我給你,全都給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快感與劇痛相交,意識在朦朧中載沈載浮,就這樣放任自己墮落下去也好,至少殘酷的現實不會再逼他審視自己,然而,一切卻是身不由已。
重闇在後黥體內釋放了不知第幾回的欲浪,妖血的效力終於逐漸退去;後黥迷迷糊糊的揭開覆裹在外的被褥,血淋淋且令人作嘔的景象全呈現在他的眼前。
在他身上逞惡的是誰?是誰如此作踐他,是誰?
他明明想要死去,為什麼強迫他清醒的呼吸?
是誰?是誰?
後黥掩麵尖叫一聲,怨恨、悲哀、淒慘……所有負麵的情緒全都湧上,化作悲戚的淚水。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伸手一揮,已在重闇臉上劃出一道爪痕。
沈溺在快感的重闇隻是親吻著他,喃喃低語:「不,你不會死的,我的黥兒,你要永遠與我在一起……」
「不……」
身子仍被逞欲的野獸大力晃動,可恥的搖擺著。
他試圖掙紮、拚命怒吼、使勁抗拒、一心求死……卻沒人理會他。
「我愛你,黥兒,我愛你……」
「殺了我,讓我死吧!殺了我吧……」
依舊沒人理會他。
「你不能死,黥兒,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死了,我該怎麼辦?」
後黥在心中悲鳴,為什麼沒人理他……
***
見重闇總算踏出,坐在大石前與兔妖玩耍的狐王隻是對他招招手。「在想出辦法前,咱們先換個地方。」
「為什麼?」
「剛剛鳥兒告訴我,有兩名神界的人正快速往這裏接近……」睨向重闇臉上的一道傷痕,狐王忍不住掩嘴一笑。「裏頭的人就算神智不清,還這麼潑辣啊?」
「你少胡說!」重闇臉色極差的回身走入洞內,將昏睡的後黥抱起,用被褥將他裹得密實。「走吧!」那兩名神界的人,應是來追查後黥的下落。
「那……就去東海之濱吧!」狐王起身跟上,看著重闇陰沈的臉色,又忍不住問:「咦,我好心讓你嚐嚐甜頭,幹嘛還端臭臉啊?」
首先回應他的,是一聲長歎。
「中途,黥兒曾恢複神智……」抱住懷中人兒的手臂一顫,重闇的聲音變為低啞,「他……哭著求我讓他死。」他怎麼也忘不了絕望的眼神,還有心碎的嘶吼。
然而,自己卻是如此自私,隻想永遠和他在一起……
「反正,你是不會讓他死的,不是嗎?」狐王聳聳肩,不想在這殘忍的話題上打轉。「剛才我想過了,若要將他體內的聖氣驅散,有個方法或許可行。」
「什麼方法?」一聽可行,重闇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狐王嬌媚的紅唇一彎,「我的不傳秘技,攝魂大法。」狐王指著自己,笑嘻嘻的繼續說道:「首先,先施展攝魂大法,將他的三魂七魄全收在攝魂珠裏,然後你再依先前的方法將他體內剩餘的聖氣打散,並以妖氣注入,最後再將魂魄重新放回他體內,這就成了。如此一來,就不用怕他受不了你再強注的妖氣。」
「那……」
「等等!」狐王抬起手,搶在重闇前頭說道:「我說了,我不能違逆天道,所以要我施展攝魂大法,是不可能的。」他也是隻自私的妖,不會為了不相幹的人錯失成仙的大好機會。
聞言,重闇氣怒的吼道:「那你剛剛說那麼多是為什麼?」
重闇因為抱著後黥而不能給狐王一拳,他索性抬腳要踹,對方卻早一步閃過。
「哎呀,小闇這麼凶,那我就不教你了!」狐王說完就走。老挨打可不是他的習慣,定要讓重闇這霸道的家夥向他低頭一回。
重闇一聽,立刻緊張喊道:「等一下!」
將唇畔得意的奸笑斂去,狐王停下腳步回身瞅著他。「怎麼?」
「剛才是我不對,你快教我!」重闇連忙道歉。
這麼快就低頭啦?真不好玩!
狐王翻翻白眼,對於沒能將獵物逗耍一下就得結束遊戲感到非常失望。算了!
這重闇啊,為了懷中的人,還真的什麼都不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