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顧白看了一眼手機,並沒有接,笑著看阮江西:“三宮六院的人正催我回去寵幸她們。”
這廝笑起來,十足的妖孽,也難怪他身邊永遠不乏燕瘦環肥的各色佳人,隻是顧白會玩,卻從來點到為止。對此,江西並不過問:“開車小心。”隨後有點吃力地抱著胖到渾圓的某胖狗,語氣卻格外的輕柔,“宋辭,餓了嗎?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顧白站在原地看著阮江西進屋,不由得想,如果他和宋辭這隻胖狗同時掉進水裏,阮江西會不會先救這隻胖狗?
答案極有可能是這隻胖狗優勝!
顧白苦笑:“阮江西,你是有多喜歡宋辭,十年養了三條狗,全部叫宋辭。”妖豔的眸中,微微覆了涼意。
顧白還記得第一次遇見阮江西,下了很大的雨,她躺在狼藉的泥土裏,滿身傷痕,用髒汙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聲音顫抖難以辨別:“救……”
才九歲的女孩,空洞的眸光,那樣絕望。
細細聽她呢喃,好像在喊:“救我,宋辭。”
宋辭……
這個名字,必定藏在阮江西最深的記憶裏。
手機鈴聲不厭其煩地再次響起,斂了滿腹的思緒,顧白接起電話,聲音恢複了一貫的漫不經心:“怎麼了?”
“顧少,怎麼還不過來,人家可等了好久。”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嬌軟的撒嬌聲。
顧白輕笑出聲:“不知道本少爺的遊戲規則嗎?晚上是正宮娘娘的時間,不外宿,你可以滾了。”
電話裏,女人甜膩的聲音還在說著什麼,顧白掐斷了電話,點了根煙,緩緩吸了一口,路燈下,繚繞的煙霧模糊了英俊的側臉。
阮江西啊……顧白搖搖頭,久久之後熄滅了手裏的煙,看著屋中杏黃的燈光,輕聲喃了句:“晚安,阮江西。”
杏黃的燈光,一直亮到了深夜,阮江西關了電腦,把自己裹進厚重的毛毯裏,隻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解離性失憶症……”她自言自語地呢喃,盯著天花板,目光空洞無神。
冷氣開得很低,滿室冰涼,就連窩在床邊的宋辭胖狗也哆嗦了一下,跳上阮江西的床,拱著腦袋往被子裏鑽:“汪汪汪。”
阮江西怔怔出神,沒有像往常一樣得到主人的關注,宋辭狗狗撒開腿叫喚:“汪汪汪。”
真是隻被慣壞了的任性狗!
阮江西將它抱進被子裏,揉它胖乎乎的肚子:“宋辭,我見到他了。”
宋辭胖狗回應:“汪汪汪!”
“可是他不記得我了。”語氣失落,阮江西垂著眼眸,很無力。
宋辭胖狗一向懂得討好賣乖,立馬抱不平:“汪汪汪!”撒丫子地嚎,宋辭胖狗一副齜牙咧嘴要咬人的樣子,“汪汪汪!汪!汪!”
陸千羊曾高度總結過宋胖狗的狗腿性子——狗仗人勢!
“他隻是生病了,不要生他的氣。”阮江西板著臉,訓斥大晚上耍橫的某狗。
“汪……汪……汪……”宋辭狗很委屈,它覺得它家主人不愛它了,主人以前從來沒凶過它,“汪……”它好難過好幽怨的。
阮江西沒有理它,思緒不寧,眉間隱隱有些陰鬱。
這隻狗仗人勢的胖狗,在今天之後終於有危機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