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以假亂真(2 / 2)

若是,她扔下他,那麼,他必定將萬劫不複。

“常青,”

她用指腹壓住燕驚鴻的唇,嘴角輕抿:“不要說這樣的話,我不喜歡聽。”

上一世的不得善終,這一世,她怎會重蹈覆轍,不要他,她還怎麼舍得,誠如驚鴻所說,嚐過了這樣得之為幸的饜足,便再也容忍不了失去與孤寂。

燕驚鴻笑著,親吻常青的手指:“遵命,我的皇後。”

次日未時,靈山外,百官相迎,青帝回宮。

此番靈山修養,長達半月,興許是章華夫人喜訊,帝君火速回朝,歸來不到一個時辰,一紙詔書便送去了禦書房的議事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章華夫人德容兼佳,秉性端淑,內政司通,治國有儀,於宮盡事,實能讚襄內政,可為國母之儀,今冊為中宮,執六宮奏箋,欽此。”

一朝封後,母憑子貴也不盡然,帝君縱寵,長盛不衰。

禦書房裏的一幹官員,聽旨後,麵麵相覷,隻是片刻,齊聲道:“吾皇聖明。”

大家都學乖了,以後陛下的家事,一律不能多舌,要想官路亨通,以章華夫人為尊便是了。

這封後的消息,這才半日,便傳得大燕滿城風雨,坊間有童謠在傳:生女若常青,嫁入皇庭家,盛寵無人愈。

長福一邊研墨,一邊問到,:“陛下,這封後大典要如何辦?”

燕驚鴻握著毛筆的手頓了一下:“要很大場麵。”筆尖又勾勒了一筆,補充,“朕要天下皆知。”

已經天下皆知了呀!

長福不明白聖意:“要多大?”

燕驚鴻鄭重其事:“很大。”

“……”很大是多大?長福苦著臉,“奴才遵旨。”

長福正冥思苦想這很大是多大時,燕大從外頭進來。“陛下,飛衡傳了書信回來。”

“嗯?”燕驚鴻沒有抬頭,專心手中的筆墨。

燕大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道:“飛衡說那秦若將軍強取豪奪,非要他當壓寨女婿。”

長福不厚道地笑了,實在料想不到秦若將軍竟好飛衡一口,看看陛下的神色。

燕驚鴻麵無起伏:“傳朕旨意,讓飛衡聯姻秦家。”

燕大驚愕,長福也覺得難以置信:“讓飛衡從了秦將軍?”

燕驚鴻隻道:“不得反抗。”

留下這一句,燕驚鴻拿著方才寫了半天的墨寶就走了。

長福:“……”為飛衡感到無奈。

燕大:“……”兄弟就自求多福。

再說燕驚鴻,拿著那張寫了許久的宣紙去鳳棲宮找他家常青,獻寶似的拉著她一起看。

“如何?”

常青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燕驚鴻指著宣紙上的字:“是我們孩兒的名字。”

常青又看了一眼,眉頭微蹙:“若是男孩呢?”她覺得,男孩似乎不太適用。

燕驚鴻直截了當:“不得有異議。”

“傾爾,燕傾爾。”常青念了兩聲,嘴角輕輕牽起,“我喜歡這個名字。”

傾心於爾,他的意圖,很明確。

常青笑了笑。

燕驚鴻心情大好:“下月初七,行封後大典可好?”

她應:“好。”

當日,青帝便下了旨,下月初七行冊封之禮,特命內務府承辦。

三日後,亥時,將軍府中,有人翻牆而入,悄無聲息。

大門不走,偏偏翻牆,這人是土匪嗎?

秦若放下手裏的兵書:“深夜造訪,你莫非又想做什麼戲花弄玉之事?”

話剛落,那身影便破窗而入,一陣風吹動燭芯,光亮閃了閃。

秦若再抬頭,飛衡便站在了案前。

他放下一塊玉佩,好不忸怩,開門見山:“我來下聘。”他將玉佩一推,扔至秦若麵前,“下月初七,我娶你,沒有百步彩禮,也沒有千裏紅妝,你願不願意?”

這哪像求親,倒像強娶。

秦若笑出了聲,拾起那玉佩,放在手心裏端詳,並非珍貴之物,上麵雕刻的紋路興許是因為玉佩的主人時常放在手裏摩挲,已有些不清,想必這玉佩,是他極其真愛之物。

秦若拂了拂玉麵:“我可是女將軍,不要什麼百裏彩禮,也不要什麼千裏紅妝,我十三歲入軍營,操練手下操練慣了,你若娶了我,就得做好一輩子被我操練的打算。”話鋒一轉,她又道,“當然,在我秦家,強者為尊,你若本事,盡管可以反過來治了我。”秦若抬頭,看著飛衡的眼,凝眸,她笑著問,“這樣,你還敢不敢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