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侯纖纖一驚,扭著雙手看向對麵的張上懷。

他的拳頭還擱在桌麵上,不耐煩地瞪視這兩個脫離正題的主事者。“你們鬧夠了沒?!”

這時,包廂的門打了開來,柯雨央儀態優雅地走進來。

侯存渠的橫眉豎目瞬時全部收起,兩眼發亮,直直地望著她,急得張澄修連忙防賊似的擋在他前頭。

“你來做什麼這件事由我處理就可以了。”

“你處理得怎麼樣?”柯雨央問丈夫。

不怎麼樣,從頭吵到尾。張澄修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侯存渠冷笑一聲,“免談。”

“姓侯的你……”

“我不跟你談。”

“求之不得”希罕哩。張澄修不甘示弱,轉向太座說:“我們走,這件事就算吹了,誰也不許再提。”

“你出去。”

“嘎?!”張澄修有些呆住。

“你們都出去,我來跟侯先生談。”柯雨央宣布道。

張澄修哪裏肯,緊張得要命。“不行你知道他……他對你……”

柯雨央橫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都幾十年前的事了,你還計較,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就是幾十年前的前朝遺事他才得計較,因為這姓侯的從來沒死心

可惜張澄修在家中的分量還比不上柯雨央一根手指頭,她很堅持地將丈夫請了出去,也要孩子們離開,和侯存渠單獨坐在包廂裏。

“學長。”她一開口就讓侯存渠心頭一暖。

“不行,張上懷跟他老子一個樣,我不會答應的。”他仍然嘴硬。

可惡,明明是他認識柯雨央在先……

“上懷怎麼會跟他爸爸一樣你應該注意到,那孩子長得比較像我。”柯雨央說。

“他是很像你。”

侯存渠承認,張家兩個孩子都承襲了母親容貌上的優點,害他每次看見張湘容都既生氣又難過。若是沒有張澄修那個流胚,張家的兩個孩子就會姓侯了。他總是一相情願地這麼想,愈想就愈傷心。

“你……幸福嗎?”

“我很幸福。”

柯雨央的笑容貨真價實,狠狠擊碎了侯存渠的心。那個下流胚哪裏比得上他憑什麼能給親愛的學妹幸福……

“學長。”柯雨央保養得宜的臉蛋一如當年那般美麗、那樣動人,說話也仍是那麼溫柔誠懇。“最起碼我們還能做親家,我會疼惜纖纖的。”

效果全然相反。

柯雨央隻說了兩、三句話,侯存渠立刻被搞定。

於是,十九歲的侯纖纖出閣了。

不過侯存渠有個條件,“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雖然嫁得勉強,但是絕對不能寒酸。”

這一點,張澄修也有意見,“我也隻有一個兒子,雖然娶得無奈,排場還是得做出來,一定要風風光光!”

結果婚禮辦得極盡奢華鋪張之能事,兩個原來隻想隨便登記了事的年輕人被迫配合演出,尷尬的大秀一段秦晉之好的戲碼。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張上懷說到做到,可是說實話,自開口求婚到現在,他沒有一天不後悔。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新郎休息室裏響起一聲聲誇張的哀歎。

“失策啊造孽啊可恥啊你、你簡直……”

“你閉嘴。”

“丟光我們的臉!”頂著一張俊俏討喜的娃娃臉,莫東勳講起話來很不知死活。

張上懷的心情已經夠差了,還得應付這隻聒噪的烏鴉,他寒著臉說:“謝謝你的祝福。”

他的臉都黑了一半,莫東勳卻還不知收斂,也不曉得是太過震驚還是覺得太有趣,他哇啦哇啦個沒停。

“虧得你‘女性迷幻藥’的盛名咧,要什麼女人沒有是不是大魚大肉吃多了,想換點清淡的這我可以理解啦,但是那種貨色,你怎麼吃得下?!”

“我就是吃了,而且吃出了問題,能怎樣”張上懷沒好氣地說,滿是無奈。

“遜咖?!”

“這叫一步錯,步步錯,你也真行,一踩就踏中了地雷。”接話的白震華斜挑劍眉,優閑地交疊雙腿,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同情。

“反正你們今天是來看戲就對了。”誤交損友,張上懷認了。

“沒的事。”才怪

“好啦,別這樣,開心點,我還是祝你幸福。”莫東勳兩手搭在他肩上,眼泛波光,看似哀傷地望著他。“既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你認命一點安心的去吧,那些在今天為你流幹眼淚、哭斷肝腸的女人們就統統到我懷裏來我莫四公子會好生安慰她們的,你可以安息了。”

張上懷忍了又忍,才沒賞他一記勾拳。

“我是結束單身,不是結、束、生、命,你少咒我。”

“意思反正差不多。”莫東勳聳聳肩。對他這個花花公子來說,婚姻即是墳墓,張上懷都要踏進墳墓裏了,他隻有祝好友“安息”

“你有分寸一點,別太過分了。”坐在白震華旁邊,一直沒開口的徐涼書終於看不下去,搓搓下巴,正經地說:“百密難免有一疏,做事貴在有擔當,上懷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們都該祝福他,這才是重點。對吧”說完,他的目光掃向白震華。

白震華挑挑眉,然後嚴肅地望向莫東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