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味道(2 / 3)

之後,老板就沒再出現過了,而我心裏開始默默的在詛咒他,詛咒他這個想亂來又沒種的臭男人。

不過他這家餐廳的東西真的很好吃,隻是一個人二十三塊美金,在巴裏島算是很奢侈的花費,如果還不好吃,那不是很他媽的圈圈叉叉!

後來回台灣沒多久,就看到新聞報道巴裏島被炸,而電視畫麵裏那個殘破的廢墟,居然就是那家餐廳,這讓我頓時有很深的罪惡感,因為我並不是真的想詛咒,而且死傷這麼慘重也不是我希望的。

但金不斷的問我:“你確定是我們去的那一家嗎?”讓我可以給自己一個借口,安慰自己是記錯餐廳了。

接近午夜的時候,我們來到當地知名的一家GayBar,叫“HuluCafe”,這裏的表演是走反串搞笑路線,不論是環肥或燕瘦、年長或年輕、當地或外來,這裏應有盡有。

他們總是在認真的表演和對嘴時,突然做出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動作或表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對於這樣的表演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隻關心場上有多少帥哥。

但帥哥的注意力卻都隻放在那個小小的舞台上,即使每一個我愛的帥哥,身旁都已經有個印尼妹了。

Hulucafe的表演一結束,幾乎所有人都急著往門口出去,一個個或一對對的攔了計程車就走。

我們算是比較晚出去的,因為我們不知道這裏表演結束就要關門了,還呆呆的等著要開始釣人,直到一兩個脫下假發的表演者出來掃地,我們才在討論要去哪……

“我們去Doublesix好了!”

民首先提議,卻被金推翻……

“那還不如去QBar!”

“可Doublesix聽說很豪華耶!”

“我不是很想去那裏。”

民尷尬的看著金抽煙不理人,這時我趕緊開口……

“其實我也有聽說Doublesix也還好,QBar的確是比較好一點。”

“你看吧!”

金的天生大嗓門讓民很不是滋味.我又趕緊介入。

“民,今天我們先去QBar好了,明天我再陪你去Doublesix。”

“我是無所謂啦!”

民的無所謂透露著不爽,而我卻不希望出來玩還搞的不快樂……

“那走吧!我們總得要一家一家把男人都吃光啊!今天就先吃QBar嘛!”我拍拍民的肩對他說,他大概也懂了我的意思,開始和我開起玩笑……

“你最好是會吃,不要每次都隻會用嘴巴講。”

“民——你也知道我又不是那種不挑的人,而且男人每次都隻敢看不敢過來。”

“你可以過去啊!”民一說完,金甩掉手上的煙……

“他這輩子都不會開的!”

“幹麼這樣子,每個人需求不同嘛!”我把話說的很是撒嬌,但心裏卻又一次被狠狠的刺中了。

“那你到底要什麼?”

民畢竟認識我比較晚,問了我這個越來越難啟齒的問題。

“因為我沒有辦法跳過愛直接到性,也沒有辦法先性再愛。”

“……”民聽到我的答案傻眼,“可是我們的生態幾乎都是要先做啊!你怎麼會……”民和我其他朋友的說詞很接近也都很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抱著一份憧憬嚐試要說服自已突破,但隻要我的懂憬還在,我就還是那個看起來大膽、淫蕩的保守鬼。

到了QBar之後,民開心的直接和我們散開,自己留在門口站崗.過濾著不停湧進來的白肉;我和金則挑了一桌靠牆又很方便我們兩個看男人的位子。

在飲料來之前,我們先瞄了一圈Q

Bar裏是不是有我們的對手,然後兩個人對了一下眼,緩緩地點點頭,表示我們的姿色勝了他們有三籌以上。

接著我們拿起剛送來的jlnTonic和ScrewDriver,輕輕的幹杯,以慶祝今晚能各得所需……

“你看那一個意大利人!”

我順著金的視線看過去,原來他盯上我也正在看的帥哥,“你怎麼知道他是意大利人?”

“猜的!”

“喔……”

這個意犬利人應該有一百八十幾,白色T恤被他厚實的上身撐得很是緊繃;跟在他後麵的是個印尼女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肚兜背心加緊身牛仔褲,一出現就忙著和站在一旁的當地妹子嬉笑、哈啦。

而那帥哥並沒等她,徑自就在我們前方那桌坐下,坐下之前他發現我正盯著他,然後一種不尋常成分的眼神隨即傳出,不過就在他坐定位後,他就把頭撇掉了……

“喂,你覺得他會是Cay嗎?”

“誰?”

“就你剛說的那個意大利人啊!”

這時我們剛好目睹那個女孩直接坐到意大利人的腿上,“他是異性戀耶!”

“我不介意!”

“……”金好像已經聽多了我這麼說話,沒理我的繼續搜尋他的菜。

我從和他對到眼之後,視線就沒離開過他,就連在和金講話也是一樣,因為我不想錯過他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和她的互動。

奇怪的是他每隔兩、三分鍾就會趁她不注意時,微笑的和我對看個三五秒,讓我每隔兩、三分鍾就得回他一個微笑。

當他第十次看我時,我的心裏突然有一個想法……

“就算他是異性戀我也無所謂!”

“嘎

……”金聽不清楚我在說什麼,但他見我沒回應,一動也不動的看著那個意大利人,自然也就跟著看了一眼,突然,“他在看你耶!”金很驚訝的口氣,而我卻忙著把微笑做完才輕輕的回應他……

“我知道!等一下他還會再轉過來。”

我話說完,眼睛餘光就看到金也開始盯著他了……

“唉真的耶!”

這次我的微笑裏添加了些些的眯眼來挑逗他,使我們的眉目傳情比之前都久,讓他當場被他的印尼女孩抓包。

那印尼女孩先是注意到我的眼神,接著打量了我全身,然後停在我平坦的胸部兩秒,跟著麵露殺氣地猛扳了一下帥哥的肩膀,他才回過神的轉向她。這時我想我和金都正在目睹她質問他的神情和大動作……

“他是個男的你看他幹嘛?”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可以了解他們的對話,就開始胡亂為他們配起音來,而金一開始很納悶,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在看了我一眼之後,他立刻就又轉向他們看好戲了。

“沒有啊!我沒有在看誰啊!”

“你還說沒有,我明明就看到你在看他!”

她大膽的直接指向我,而他則是裝無辜的看我一眼,還不忘在最短的時問內對我擠出一絲微笑,“……我沒有看他啊!你要不要先回飯店?”

“我不要!我們一起回去……”。

他拿著一把鑰匙指著門口不知在說什麼,而她卻利用空隙瞪了我好幾眼,然後一直拉他的手臂要他趕快起身,“……不然我皮包也給你,你先回去等我。”

“我不要!”

“乖嘛!你先回去,我這杯飲料喝完就馬上回去了。”

“我不要!我要你現在馬上就跟我一起回去……”

這一來一往的戲碼並沒有持續太久,那印尼女孩就被哄回去了;一旁的金笑的東倒西歪,因為我總是能抓到段落,配上還算說的過的劇情對白……

“她走了耶!”

金一說完,我就把頭轉向窗外,“我不會再看他一眼了”

“為什麼?”金的臉滿是疑問。

“我也不知道。”

金沒有追問,繼續的替我觀察他之後的每一個舉動……

“他又看了、他又看了……”

不論後來金又看到幾次他看我,我都沒再給予回應,隻覺得自己很變態,明明就希望他把她趕走,卻又覺得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把她趕走。

由於金和民的要求,他們半曰遊的導遊最後答應讓我跟他們一起同行。

“等一下我們先去‘過五關’,然後再到海神廟……”

這個華裔導遊在休旅車上對我們解說半曰==程,但他怪聲怪調的中文,實在讓我很好奇他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過五關啊?”

“……”金和民互看了一眼,給我他們也都不知道表情,但他們不像我這麼沒禮貌,馬上就繼續傾聽導遊的解說,留我一個人想不透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過五關……為什麼要過五關……啊是哪五關……’

車子到了一座規模不小的似四合院建築,導演把我們往裏帶的路上,說到什麼什麼跟巴裏島的曆史什麼什麼的,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博物館’喔!”

“你現在才知道!”

金的口氣好像他原本就知道了。

“……”我看著他兩秒,不爽的說:“你別告訴我你早就知道了!”

“……”金久久講不出話來,我以為他把我的開玩笑當真了,結果看到他慢慢移動的視線才知道,原來是我身後來了一個帥哥,當我轉身要看個仔細時,才發現民早就定在那裏看了。

雖然遠遠的無法看得很清楚,但這帥哥的確高的很引人注目,可是他身旁有個女的讓我對他完全失去了興趣,所以就第一個跟上導遊的腳步,進到一間簡陋、沒有什麼古物的瓦礫屋。

我很無奈的假裝聽得很有興趣,卻反而讓導遊對我多說了許多我聽不太懂的中文;我頭稍微斜撇一下,看到民和金兩個人不知在討論什麼,所以就刻意放慢腳步等他們跟上來……

“我覺得她真的很像耶!”

“……”金朝剛剛那對男女看了一會,“是很像,可是她不是有老公了嗎?”

“你們是在講什麼?”

我終於耐不住性子的放下導遊一人。

“噓——你不要太大聲……”

民偷看一下那對男女,很怕被他們發現似的自己先降低音量,“那個女的好像是蘇菲瑪索。”

“真的……”

我興奮的轉頭,仔仔細細的瞧那個幾分鍾前我一點也不想多看一眼的人物;可惜距離還是太遠,無法確定,“你們有靠近看嗎?”

“……”他們繼續在觀察,隻輕微的搖搖頭。

“我去看好了。”話一說完,我已經跨了兩步。

我假裝要看展覽品,直接走到他們身旁的一個大木輪,手輕扶著木輪,頭卻九十度的看著她。

他們很有外國人研究的精神,專注在他們眼前的一些舊農具,甚至先後彎下腰去看,完全沒發現我也正在研究著他們……

二十幾秒鍾吧!

我興奮的離開走向金和民,“真的是耶!”

“……”金和民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鎮定,表情甚至有些呆,嘴巴還微開。

我索性回頭看看他們到底在呆什麼,誰知卻和蘇菲瑪索約三步的近距離對上眼;她好像已經從金和的驚訝、和我雀躍的眼神發現自己被認出來了,神色慌張又有些不悅的走出旁邊的門,然後一直在她身旁的男士也跟著出去……

“看到沒?”我興奮的轉回來說。

“真的是她!”

我不知道金到底在冷靜什麼,還有民居然也隻是點點頭而已。

“你們在幹嘛啊?趕快去找她簽名啊?”我硬拖著他們兩個走到門口,三個人同時和那帥哥撞上,他輪流看了我們一遍,最後對著我微笑。我敢說那是我這輩子看過最最帥氣、陽光和無邪的笑容。

這時蘇菲非常不爽的馬上牽起帥哥的手,把他帶走的同時,還順勢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們三人看著她們慢慢走遠,蘇菲還馬上戴起大墨鏡……

“你贏了。”

“……”金突然的一句話讓我抓不到,“什麼贏了?”

“你沒看到蘇菲瑪索那個表情。”

“對啊!你真的贏了!”

“……”麵對金和民先後的恭維,我實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出話,但隨之而來的想法是,‘這樣就叫做贏了嗎?’

回台灣後金在報紙上看到蘇菲瑪索離婚,和小男友同遊巴裏島的新聞,我們的那些姐妹或朋友才驚覺我們並不是唬爛,而是在作第一手報道。

送走了金和民,我又再回到一個人的慵懶假期,也覺得輕鬆了許多,畢竟人多,要求就多,很多時候一個人不配合,行程就難以進行。

我和Slimon坐在遊泳池畔閑聊,喝著傭人泡的那一壺巴裏島咖啡。

那咖啡非常的與眾不同,倒出來的時候會有許多渣渣,等渣渣都沉到底部的時候,才能品嚐它的昧道。

而它的味道也很不同於一般的咖啡,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和在咖啡香裏,喝起來不但不苦,反而還有一種甘昧。

也不知道Slimon有沒有唬我,因為他說這是巴裏島最頂級、最貴的咖啡。

“你記得昨天晚餐那一鍋肉嗎?”

我覺得Slimon這個問題好像還有後續,所以就直覺的先回答了:“我記得,那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