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祝禱完畢後,蕭雲貴又笑著勸了一回,讓眾人起筷。李開芳第一個拿起筷子,低聲道:“西王殿下,要不請曾兄弟一起來吃點吧。”
蕭雲貴肚子裏暗罵了一聲,他娘的,老子這是要拉攏親信商議對策,請這個jiān細來做什麼?但他麵上不動聲sè道:“曾兄弟有事要處理,就不來了。”
林鳳祥和李開芳對望了一眼,兩人臉上都是一陣疑惑的神sè,原來二人適才進府衙來還遇上曾水源,他剛處理完手上的公務,是回軍中用飯,西王怎麼這般呢?
蕭雲貴招呼眾人動筷,吃了一會兒之後,眾人紛紛讚歎那廚子手藝不錯,那廚子得了讚賞,笑得眼睛更眯了。
湘菜香辣佐飯,蕭雲貴腹中甚饑,一連吃掉了六大碗米飯,方才飽足。這飯量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穿越前的身體可沒這麼好的飯量,但看蕭朝貴這幅身軀虎背熊腰的,也就隨之釋然,塊頭大吃得也多嘛。
飯後蕭朝貴命人上了熱茶,從前他煙癮極大,飯後都要抽上一支,這會兒雖然身體換了,沒有生理上的需要,但心理上還是很需要的,便舔了舔嘴唇問道:“你們誰抽煙麼?”
林鳳祥等人都是詫異的搖了搖頭,那胖廚子躬身陪笑道:“王爺,人抽旱煙袋的,這給您去取。”
片刻後煙袋取來,蕭雲貴抽了一口,這煙絲極為嗆人,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勉強湊合著抽吧,這年月也沒什麼卷煙,跟著對那胖廚子道:“嗯,這煙絲不錯,對了你叫什麼?”
那胖廚子躬身答道:“人叫周兆耀,湖南湘潭人。”
蕭雲貴又抽了一口,這次他有了準備,沒再咳嗽,長長的舒了口氣道:“這頓飯不錯,煙也不錯,賞你點錢,你回家去吧。”
那周兆耀甚是驚喜,沒想到蕭雲貴不但放過了他還給他賞錢,當下跪下又磕起頭來,蕭雲貴甚是厭惡這磕頭的禮數,扶起他道:“這算是你做飯的工錢,我們太平國的人是公平買賣的,你用不著謝我。”
周兆耀摸摸後腦勺傻傻一笑道:“那清妖知縣郭世間摳門得緊,從沒打賞過什麼,每次做菜給他,我都加料給他的,若是他知道了定然不會像王爺這般寬宏大量的,所以人定要磕頭相謝的。”
蕭雲貴笑了一回,一旁李左車卻為難的道:“西王殿下,我們沒錢啊,錢都在隨軍聖庫裏,由曾侍衛管著的。”
蕭雲貴苦笑起來,王八蛋的聖庫,他這個王爺的用度都是從聖庫裏支取,這聖庫在他看來就好像平均主義大鍋飯一樣,甚是不合情理,但他話已經出口,卻是不能言而無信的,他也不想為了打賞個廚子去驚動曾水源,沉吟片刻後道:“這屋裏的東西你看上什麼就拿什麼,回頭要是清妖回來了,你就是我們拿了便可。”
這趟太平軍奔襲長沙,所過州縣隻是截取錢糧,這屋裏雖然古董、飾品不少,但卻不會隨身帶著的,他們是輕裝前進,不能多帶東西,所以這裏的東西都沒納入聖庫。
那周兆耀大喜之下,取了幾件花瓶古董後,千恩萬謝的去了。
“林兄弟,你怎麼不出聲?”蕭雲貴見適才用飯時,李開芳、李左車等人都是有有笑的,唯獨林鳳祥悶悶不樂,便開口詢問起來。
林鳳祥起身抱拳道:“西王殿下,這次我們輕軍奔襲長沙,人馬不多,軍中紅藥(即火藥)、火槍、大炮、一應攻城軍械都沒有,真到了長沙城下,我們該怎麼辦?難道要用兄弟們的人命去填嗎?當年攻打桂林府人多勢眾、軍器充足都未能攻下,這長沙府聽聞是比桂林府大許多的啊。”…,
蕭雲貴抽著煙袋,煙霧繚繞之中,林鳳祥越越快:“西王殿下,如今兄弟們在外麵吃的是糙米,我們卻在這裏大魚大肉,我吃著心裏不舒服啊!”
到這裏李開芳急忙拉了林鳳祥一把,蕭雲貴把煙杆裏的煙絲抖掉,品了口茶道:“林兄弟,你接著,我還有何不是之處。”
這林鳳祥真是個直腸子,心裏有話竟然能當麵就,而且吃飯都還記掛著手下的兵卒,這樣的人可以重用,也隻有從他的口中蕭雲貴才能聽到實情。
林鳳祥似乎也豁出去了,他甩開李開芳上前一步接著道:“還有西王殿下,適才這茶陵的地會會眾有一千多人想要投入我軍效力,可曾侍衛卻西王您覺著地會這些人和我們不是一條心,恐怕難以馴服,拒不接納,這樣會寒了人心啊。”
蕭雲貴瞪圓了眼睛道:“我有這樣過嗎?”話出了口這才想起,前麵這話蕭朝貴的確過,但卻是曾水源向他進言,沿途如有地會來投不可收留,什麼如今他們是孤軍深入,兵力不多,若是加入的地會人數太多,這支隊伍搞不好就會變成地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