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的山林中。
雖然天上的掛著月亮,但這林子裏麵仍然暗得伸手不見五指。狐美人小心的在林子裏麵摸索著,雖然自己在仙山已經修行了有一段時間了。但不知為何,到了這個地方,先前習得的那些法術全都沒有了用處。料想是此地靈氣不及仙山充沛的緣故,這也暗暗加深了自己要努力修行的決心。但眼下首先要做的,還是從這黑漆漆的林子裏麵走出去,關於女孩子怕黑這一點,大抵也是不分種族的吧。
不遠處顯現出一點亮光,這讓狐美人欣喜不已。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能用欣喜來表述了。一支利箭穿過叢木直奔自己而來,狐美人連忙避讓,但還是被擊中了肩膀。忍著穿心的劇痛滾向了一旁的灌木叢中,摻雜其中的荊刺劃得人生疼。但顯然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沒了法力的自己跟凡人沒什麼區別,要是不趕緊找到一個藏身的地方,今天估計就該交代這這裏了。
狐美人用另外一隻手捂住受傷的手臂,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響來。剛才看見的那一點亮光漸漸的靠近,一個手持弓箭的人類進入了狐美人的視線。為了避免被發現,狐美人不敢抬頭,生怕一抬頭就會驚動獵人。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不曾看見獵人的容貌,但那人後背上背著的的那個劍鞘卻深深的刻入了腦海之中。
“真可惜,又給跑掉了。”
年輕的獵人憤憤的說,隨即便轉身離去了。
痛感從傷口陣陣的傳來,長這麼大,狐美人還不曾受過這樣的傷害。雖然這傷不足以致命,卻仍舊讓人有些頂不住了,緊繃的神經在那點亮光消失的一瞬間崩潰。
接著,便是一眼的漆黑了。
再次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山洞之中,肩膀上的傷口已經被人細心的包紮過了。洞口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靜靜的望著逐漸西下的斜陽。
狐美人勉強支起身子坐了起來,紫衣女子轉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醒了?洞裏麵有食物,你要是覺得餓的話,可以自行取用。”
“是你救了我?我睡了多久了?”
才醒過來的狐美人顯得有些柔弱,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盡管如此,卻還是聽見了紫衣女子所發出來的嗤之以鼻的聲音。
“看你這樣子化為人形恐怕也沒多長時間吧,不好好在山上呆著,跑到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作甚?”
“小狐在山上修行的時候經由仙人提點,說要想修成正果,就得下界到人間進行磨練。我看姐姐你也是修道之人,要不就讓妹妹我跟你一起吧,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想跟著我?我看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我可不想帶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小妖精在身邊。”
夕陽已經完全沉了西邊的山巒之中,紫衣女子頓了一頓。
“看你也能說話了,想必是沒什麼大礙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你覺得這個地方住著不錯,大可以放心的住下來。”
“那你還會回來嗎?”
“能不能回來,恐怕就得問今天的這個對手了。”
紫衣女子淡然的說著,緩緩的走出了山洞。
“你救了我,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狐美人用盡最大的力氣朝著洞外喊,但紫衣女子如同沒有聽見一般,自顧的離去了。這個樣子對於狐美人來講,不免有些失望。艱難的挪了下身子,卻發現被什麼東西給硌了一下,拿出一看,卻是一塊做工精美的玉佩。
在玉佩的背麵,三個字特別的清晰。
“沐雨微。”
湖邊,兩個人席地而坐。一個體型彪悍,滿臉長髯。而另外一個雖然外貌與常人無異,但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卻讓每個人感覺到恐懼。
“誒,我說你這家夥跟朋友在一起的時候能不能收斂一點啊。那煞氣一陣一陣的,激得我都想揍你了。”
滿臉長髯的家夥將一壺酒扔給了自己的同伴,另一個隨手就接住了。
“這個東西可由不得我,這種煞氣是每個修羅界中的人與生俱來的。揍我的話,我看就免了吧。別忘了今天來到這裏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哈哈。”
“你這名字挺個性的啊,阿修羅,誰給取的啊。”
被叫做阿修羅的男子仰頭狠狠的喝了一口,接著便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這名字其實是拜惡鬼所賜的。”
滿臉長髯的家夥看起來一臉的驚奇。
“願聞其詳。”
“我們修羅一族的使命就是追殺遊蕩在三界之中的惡鬼,有一次我追殺一個惡鬼的時候,那家夥在一命嗚呼之時驚呼:啊!修羅!結果這驚呼聲恰好被周圍的人給聽見了,於是乎一傳十,十傳百,最後這三個字也就成了我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