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草?”東海龍王拿捏著這個詞,“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啊,先前這琉璃盞中囚禁著一個惡魔,或許那惡魔知道關於這琉璃草的事。不過上次卷簾大將在天庭打開這琉璃盞,那惡魔早已經逃逸得無影無蹤,天下之大,要想再一次找到她,談何容易啊。”
神天兵心中一動,對哦。琉璃在這琉璃盞中囚禁了幾千年,這琉璃盞中的一切想必都瞞不過她才對。不過從東海龍王的語氣聽來,他對於琉璃的成見似乎還是挺深的,所以直接告訴他琉璃此刻就在烏斯藏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既然琉璃盞中找不到琉璃草,我這就返回地府,找孟婆問問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神天兵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龍宮。
“這跑得還真快,連個道別的機會都不給。”龍太子看著絕塵而去的神天兵,很無奈的說到。而身後的東海龍王也微微的歎了口氣,“卷簾也算是天庭中不可多得的一個人才了,卻不小心受了惡魔的蠱惑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行。如今又被神秘人灌下了孟婆湯,迷失了本性,這一切都是劫數啊。”
神天兵下一站的目的地自然不是地府,在飛往地府的半道中,留意了下身後,並沒有東海的人追上來。神天兵便果斷改變了行進的方向,直奔烏斯藏而去。
就如同放在突然出現在龍太子跟前讓龍太子倍感意外一般,琉璃再次看見神天兵也有了同一樣的感受。琉璃跟慧蘭交代了幾句話之後,便陪著神天兵來到了流沙河的旁邊。在江水滔滔的流動聲的掩蓋下,可以很好的避免被人偷聽的情況發生。神天兵先把秦廣王的話轉達給了琉璃,等到神天兵說完之後,琉璃的兩道眉毛幾乎就快要鎖到一起了。
“這的確不是什麼好消息,這個真相絕對不能告訴慧蘭,否則她一定會做傻事的。如果真的沒有挽救的辦法的話,也隻能想個謊話讓慧蘭接受這一切了。”
神天兵跟著點了點頭,臉上掛著本不應該出現的失落,雖然他能做的一切都已經盡力了,但這種神情給人的感覺確實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一般,“確實是有些殘忍,不過綜合起來比較一下,這似乎已經是最好的應對辦法了。”神天兵清咳了兩聲,試圖打破這種尷尬的沉寂,“不過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好消息?”琉璃詫異的問到,神天兵這次去地府,自己拜托給他的無外乎兩件事情,第一件關於慧蘭父親的不消說已經被蓋上悲劇的戳兒了,那麼剩下的一件事必然是卷簾失去記憶的這件事情了。想到這裏,琉璃不由得喜上眉梢,“是關於卷簾的事情嗎?”
神天兵認真的點了點頭,“孟婆湯真的有藥可治,但是這解藥現在少了一味材料,所以喝下去以後雖然能夠恢複一定的記憶,但同時也會讓人性情大變。”
“少了什麼東西,你告訴我,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找出來。”
看著琉璃這急不可耐的樣子,神天兵也不好意思賣關子,所以直接坦言,“孟婆說,這解藥還少了一味琉璃草。”
“琉璃草?”琉璃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絲驚恐,不過因為太微弱,所以神天兵完全沒有察覺到。所以當神天兵聽見琉璃帶有疑問語氣的話的時候,又接著解釋了起來。“聽孟婆說,這琉璃草是生長在琉璃盞裏麵的靈草,但是在回來之前,我已經先去過東海龍宮找龍王結果琉璃盞了,但是琉璃盞裏麵已經空空如也。不過你放心,我沒有把你的行蹤告訴給他們。考慮到你在琉璃盞裏麵呆了這麼久,所以想來問問你是不是知道這琉璃草。”說完這些話,神天兵卻發現琉璃正盯著不遠處的江水發呆,“琉璃,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啊?”琉璃回過神來,“在聽呢在聽呢,你不是在講琉璃草嗎。這個東西聽起來似乎是有點印象的,不過詳細的內容恐怕得讓我再好好想一陣子才行。今天的天兒好像有些冷啊,出來的時候真應該多帶件衣服。要不先回去吧,江邊風大,呆久了恐怕會著涼的。”琉璃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神天兵跟著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剛從雲朵中露出來的太陽,伸手抹掉了從額頭上沁出來的汗。“女孩子也真夠奇怪的,這麼大熱的天,居然還說冷。”
整整一下午,琉璃都沒有再說過話,隻是不停的幫著慧蘭照顧她的父親。屋子裏麵實在是太擁擠了,並不擅長家務的神天兵呆在屋子裏麵也隻可能成為兩個人的累贅,所以很自覺的呆在外麵。漸漸入夜,吃過簡單的晚飯之後,琉璃終於麵帶愧色的開口了。“這屋子太小,又有兩個女兒家住在裏麵,今天晚上恐怕就得委屈你在屋子外麵湊合一晚了。”
神天兵笑了笑,“不礙事不礙事,本來就是個習武的粗人,餐風飲露的日子早已經習以為常。”
琉璃勉強陪著笑了一笑,幫著神天兵在屋子外麵升起一堆火之後便回屋子裏麵去了。也許是因為連日的奔波太過疲憊,也許是因為卷簾大將的事情即將辦妥而感到欣慰。在篝火的映射下,神天兵很快就和衣進入了夢鄉。不過要想完成這一夜的美夢,光有天時與人和卻是不行的,就地利而言,那些嚶嚶飛舞在周圍的蚊子組成了一道不是十分亮麗的風景線。這些蚊子不知道與神天兵的身體進行了多少次的親密接觸之後,總算把停留在神天兵身體裏麵的瞌睡蟲全部斬殺幹淨。身前的篝火火勢已經沒有之前的那般大了,但還是讓神天兵擁有了一個不算很差的視野,透過這亮光,神天兵發現一個黑影閃進了林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