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吃掉了。”她認慫。
“你真有膽承認。”柒柒翻了個白眼,平息怒火後細聲細氣的詢問,“那什麼時候交稿?”
“你定吧,我隨意。”——不能反駁,隻能聽從。
“就明天吧,希望明天下班前,我可以收到你的文檔。”
言罷,幹脆利落的收線。
易言聽著耳畔的忙音,歎了口氣,真的是把她逼急了,以往柒柒才不會那麼凶!
她本來打算安安靜靜碼字,但下午一個電話被叫到昨天的酒吧,白天不營業,有些空落。莫宇臉色陰沉的坐在休息區,不見虞矜,隻剩兩個助理忙的團團轉。
場務在忙活,沒有開拍,顧一生也不在。
她走到莫宇身旁,沒開口,靜靜看著他。
倒是那兩個助理仿佛看到活菩薩似的,連忙把易言拉到一旁,“言姐,你快幫幫我們吧,老大他今天不在狀態,NG了十次,顧導被他氣跑了,矜姐去追了。”
易言抿下唇角,眼皮沒抬一下,“哪場戲?”
“女主差點被強.暴,男主英雄救美,但女主不知好歹拒絕——”
她了然頷首,繞過助理坐到他身側的卡座裏,聲音淡淡,“有心事?”
他淡睨她一眼,沒答。
“還是說有心理障礙?”她複又問。
莫宇垂下眼簾,晃著手裏的琉璃杯,神情看不出喜怒。
恰時,虞矜和顧一生前後回來,麵色一個比一個沉重。
“阿宇,我們談談。”虞矜緊繃住唇角,聲線尖而細,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
眾人散開,將休息區留給他們兩人。
莫宇的神色忽然變了,寡然的麵容徒生出慍色,“你可以坦然的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我不能。”
“對不起,”她掀了掀眼簾,“是我考慮不周。”
他忽然笑起來,伸手鉗住她的下巴微微拉向自己,“你沒有錯,你明明是受害人,你有什麼錯?”
“是我害你們兄弟反目成仇,我是個很壞的女人。”虞矜覆上他的手背,目光坦然,“我都可以忘記那件事,為什麼你卻不行?”
“忘掉——忘掉我自己心疼的女人差點被我的哥哥強.暴?”他眉頭緊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
她默然沒有反駁,半晌深吸一口氣沉聲說:“現在是拍戲,你的職業道德不允許你因為心理障礙就輕易放棄。”
“你讓我靜一靜。”
他繞過人群走到門外抽煙,一襲黑色夾克襯托得他意氣風發,囂張又肆意。
虞矜站在原地,靜靜看著他,腦海中恍然浮現出那年初始他的模樣。
遇見她時,他才十九歲,幹淨的要命的年紀,卻被她一意孤行帶進深淵。
易言遞給她紙巾,並不過問他們的事情,眸底澄澈,“擦擦吧。”
虞矜回神,笑容清淺,桃花眼噙著淚,莫名的勾人。
“妝花了?”
“有點。”
“易言,過來一下。”顧一生揮手招呼她過去幫忙,易言沒再耽擱,和虞矜匆匆交代一聲就小步跑過去。
“這一段的戲份能不能改一下?”他問。
易言皺眉想了想,搖頭,“不能,這邊前後串聯,改了這邊,後麵也續接不上。”
顧一生揉著眉頭靠在椅背上,頗為苦惱的感慨:“莫宇今天NG的次數比他上部戲都多。”
談話間,門外的男人掐滅指尖的煙蒂走進來,眉宇間的褶皺撫平,又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顧導,我們開始吧。”
顧一生揚眉,不確定的詢問:“確定不會讓我們再白忙活一場?”
“不會。”他挽起襯衫的衣袖,抱歉的對各位工作人員說,“麻煩各位了,結束我請大家吃下午茶。”
“真的啊~宇哥要破費了。”
“我要兩塊蛋糕。”化妝師小A捧著工具來給他補妝。
就算真的埋怨,很多人都不敢說出來。畢竟是當紅的流量小生,封殺他們這樣的工作人員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好在莫宇脾氣好,他們抱怨兩句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燈光師調好設備,鄭有容才懶散的放下平板起身,一襲紅裙堪堪遮住小半個大腿,搖曳間盡是風情。
群演就位,拉下幕布,酒吧營造出夜場的喧鬧。
易言站在外圍,看到莫宇上前時頎長的背影,心裏高懸的石頭終於落地。
助手拿著小本本開始記每個人要點的下午茶,“言姐,你吃點什麼?”
“草莓慕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