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台的人看到沈思年,迷妹捧心的遞上本子和房卡,“那個,能不能幫我簽個名,我的妹妹很喜歡你。”

沈思年衝易言挑眉,意為——人家都知道我是個什麼東西,你卻不知道?

她默默垂下眼簾,嗯,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

不過聽起來怎麼像是罵人的話呢?

“你妹妹喜歡我,你呢?”他從本子上畫了個大大的“心”,目光清涼的掃了眼麵前臉色微紅的女人。

“我、我也喜歡。”她支支吾吾的回應。

“那請多多支持《執著與偏愛》哦,記得買幾本書,一並支持下原著作者。”

易言抬起的步子頓住,聽他把戲做足。

沈思年英俊的麵容在大廳暖黃色的燈光映襯下,愈發顯得謙和溫柔。

他歪了歪頭,問:“傻啦?”

“沈思年,”她開口,正經的叫他的全名。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不停的回放剛才說過的話,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

“你這麼給我打廣告,我可沒有高額的廣告費付給你。”易言認真的、一板一眼的說道。

沈思年被她氣到吐血,深吸一口氣拉過行李箱不再和她談話。

***

用房間裏的電水壺燒開一壺水,從行李箱裏掏出奶茶,沏好後抱在手裏,驅散身體殘存的寒意。

打開的電腦屏幕跳出來一條視頻請求。

她轉到手機端接通。

周日,陸景書輪休,他坐的位置向陽,易言通過屏幕能看到S市初冬淡薄的日光落滿他的肩頭。

她跑到窗戶旁,拉開厚重的窗簾,將鏡頭對準高空飄落下來的鵝毛大雪,興致衝衝的說:“你看,H市的雪。”

“冷嗎?”他自然的問道。

“還可以。”——其實是違心的,濕冷的氣候與偏南的S市相比,長久居住簡直能要她的命。

從鏡頭裏看人,有些怪異,但說不哪裏怪。明明是鮮活的人,卻被鎖在方方正正的屏幕裏。

陸景書穿一身黑色的家居服,平直的鎖骨隱在圓領T恤裏,說話時喉結上下滾動,滿屏的男性荷爾蒙衝擊。

他拿杯喝水的姿勢好看,垂眸看書也好看,就連皺眉也別有味道。

易言托著下巴,犯愁。

哪有剛確定關係就異地的啊。

陸景書翻弄著書頁,漫不經心的開口:“我後天開始,有三天的休假。”

“???”大忙人竟然能休假。

他闔上書,笑意濃濃,“要不要偷偷回來?”

易言猶豫著,沒立刻回答。

“那我過去?”他複又問。

他的眼底縈著笑,一副溫和的模樣霎時蠱惑人心。

七分優雅,三分邪肆。

直叫易言違背最後的職業道德。

“你別過來了,這裏太冷。”她嚅著唇說。

陸景書默了會兒,斟酌著她的說辭,“那你是要回來?”

他這是非逼她親口說出來。

易言眼觀鼻鼻觀心,沒入他的套。

聰明了啊,陸景書眯了眯眼,老神在在的說:“好,我給你定機票,到時候我去接你。”

易言點頭,切換到電腦端,準備碼字。陸景書見她開啟工作模式,再次打開那本極厚的醫科書,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起來。

學醫的都是神人,她竟然和未來的神人共同上過一年課。

手機收入新的消息,她看完後直接把手機拍到桌上。

顧一生顧大導演對床.戲不滿意!

短信內容還夾槍帶棒的攻擊她這個沒有任何性.經驗的小姑娘,以往的二十三年是不是白活一場。

思及此,她敲鍵盤的聲音加重幾分,傳到陸景書耳朵裏,他掀了掀眼簾看過來。

隻見小姑娘不忿的抿著唇。

“讓你回來,不開心了?”他眼底笑痕未褪,屈起手指輕敲著幾麵。

一下,又一下,恰是她心髒跳動的頻率。

“我被嘲笑了。”她揚起幹淨白皙的臉,憤憤的按下回車鍵,“無情的嘲笑,我這二十三年怕是白活了?!”

“什麼意思?”他不解的皺眉。

易言索性將手機屏幕對準攝像頭,未退出的短信頁麵直晃晃的闖進對麵男人漆黑的眼中。

“看見了嗎,來自顧大導演的嘲笑。”

半晌,他沒說話。

易言收回手機,“你也覺得很氣是不是?”

“易言。”他正色喚她,抬起頭,黑眸牢牢的,透過屏幕攥住她的視線,“你在暗示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