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黛姑娘有些不好……”
藥魔支支吾吾,不敢抬眼直視白炎的目光。
“不好是什麼意思?”白炎心中的緊張更深一分。
“菡黛姑娘的傷本來有些好轉,可是突然之間狐魘咒又開始發作,再加上魔君您不在,我們沒有辦法壓製咒術發作,菡黛姑娘現在被控製,朝著斷崖去了……”
藥魔話落,白炎的思緒在此刻瞬間清醒過來。
因為洛冰,白炎一時心急,居然忘記了菡黛身上的狐魘咒!
斷崖?菡黛不會……
白炎抬眼看了一眼依舊緊閉的房門,心中一狠。
這裏麵,不過是一個不擇手段逼迫自己同她成婚的人。
這裏麵,不過是一個自私詭計多端的女人。
這裏麵,不過是一個為了自己的私欲,要將菡黛置於死地的女人!
如此一想,白炎那顆焦躁不安,不停跳動的心終是穩定了些許。
他動了動有些發僵的手指,轉頭抓起一旁的藥魔,便直接掐訣閃身去了斷崖。
魔宮的斷崖,向來是禁地。
因為崖底囚禁著的是罪大惡極的魔族。
也正因如此,那裏常年不見天日,一片灰茫,甚至就連刮來的風也帶著濃濃的血煞氣息。
菡黛隻身單薄的隻著了一件內衫。
她滿臉憔悴的站在崖邊,稍不留神,便會一腳踏空掉落下去。
白炎到的時候,四周猛地吹起了狂風。
“菡菡,我來了。”
白炎刻意放柔了聲線,他知道此時的菡黛不能受到絲毫的刺激。
風中不停搖擺的頭發,一絲一絲的掛在菡黛的臉頰。
她滿是紅腫的眼睛,看起來好像哭過,菡黛一臉荒蕪,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裏。
見她如此,白炎心中那整整五百年的自責頓時盡是湧了上來,那股被洛冰麻痹的不安也頓時清醒過來。
“菡菡,對不起,我來遲了,我不應離開!”
白炎說完這句話,站在崖邊的女人,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菡黛看著白炎,心底一陣抽痛。
寒風打在臉上,五百年的記憶從腦中一閃而過。
菡黛自己清楚的緊,她不過是在裝瘋賣傻,用白炎的愧疚,囚禁了他整整五百年。
而這個男人,同洛冰成婚後,朝夕相處,怎麼會半分感情也沒有?
不然,為何每次它躺在自己身邊時,從不會碰自己?
不然,為何白炎每一次總是不經意之間脫口而出的是洛冰二字?
不然,為何那一紙和離書,遲遲不見白炎應允?
不然,為何她還在被救治之時,白炎卻急著去見那個女人……
想到這兒,眼淚難以自抑的奪眶而出,劃過臉頰。
菡黛眼中的酸澀也在刹那後消失,變得陰狠恐怖。
即便如此,她也要用這樣的方法囚禁白炎永世!
她從未打算放手。
她絕技不會讓洛冰好過!
而那個她苦心愛了多時的男人,隻能是他的,不論用盡什麼樣的手段。
“救救我,阿離,有人要殺了我!”
菡黛和洛冰不同,她不如洛冰清冷堅強,卻更加的柔弱無辜。
也正是這樣的她,硬生生的欺騙了白炎整整五百年。
“你別怕,沒有人能殺你!先過來好不好?你的傷才剛好,那兒很危險!”
白炎小心翼翼的靠近,一張冷峻的臉,也難以掩蓋其中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