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若流星(2 / 3)

後來的情況我真的有點記不清了。不過說實話,畢竟男人和女人在身體上有著截然不同的構造,當我摸到他光光的胸膛和下身隆起的一塊,我的震驚多多少少衝淡了一點我的酒勁。

我當時一定是麵目猙獰地盯著他的眼睛,否則他眼中閃爍的星光不會這麼慌亂無措。

怎麼是你?我聽到自己有些嘶啞的聲音。

我……隻是來送你回家……

他幾乎是抖成一團。我有這麼可怕嗎?我按住頭部,欲望因得不到紆解,而反噬給大腦,引發陣陣刺痛,酒精燒得我全身就像著了火……

你還好吧。他還在不知死活地摸著我的額頭。

你再不滾,我就當你什麼都默許了。我幾乎是有些霸道地吼出這句話。

他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我,月光下,他眼中的星光如夢似幻,仿佛帶著一種魔力……我不再猶豫,抬起他的腿,衝進了那具早就為我打開的身軀。

他是喜歡我的。從很早很早,就開始了。

我篤信這一點,無數個事實也證明著這一點,我更加肆無忌禪,享受著他的痛苦、呻吟、緊皺的眉頭和無辜的淚水。

喜歡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幾乎是惡意地折磨他,一遍又一遍地帶他衝上頂峰,又故意不讓他釋放,直到他泛紅的眼角溢出成串晶瑩,直到他破碎的聲音發出不成語的哀求……不知道折磨了他多久,到自己徹底心滿意足的地步,我才放開他,呼呼大睡。

這一夜好眠無夢。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前所未有的早餐的芳香中蘇醒過來,滿滿一盤的牛奶、吐司和培根,他在廚房裏忙裏忙外,絲毫沒有昨晚的痕跡。

我坐下不客氣地狼吞虎咽,吃完後抬起頭,他的眼眸晶晶閃亮,就像小時候那樣盯著我,我覺得自己像吞下了一隻甲殼蟲,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令人火大!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故意這樣問。

聽我這樣問,他似乎有點吃驚。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他謹慎地選擇著字眼。

是嗎?我喝醉後就會亂來,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果然,他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來。

……沒有……

他似乎是很困難地擠出這幾個字,然後,垂下頭,就像一株打焉的植物。我幾乎快要笑出來,滿肚子的悶氣一掃而空。

然後我照舊去和情人約會,當著他的麵,無視他黯淡的神情。那一天,我故意拖到淩晨二點才回公寓,果然,沒有鑰匙的他靠著牆壁坐在公寓門口睡著了。

黯淡的燈光打在他清秀溫潤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如扇貝般,映出兩道憔悴的陰影。

我緩緩蹲下去凝視他,這個叫柯純的人,我發覺自己真的,從小到大似乎都沒有好好看過他一眼,甚至更多的時候是對他惡言相向,這樣的我,也值得他為我到如此地步?

這是愛嗎?我不明白,我隻覺得焦躁。

身體虛弱的他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我終於良心發現,任他呆在自己公寓,還親自照顧他,給他遞水、喂他喝藥。

我這輩子還沒服侍過別人,他算是第一個。不管怎樣都要他付出點代價,於是,趁他稍微好了一點,我就爬上床,再次把他剝個精光,不客氣地撲了上去。

他比第一晚更劇烈地顫抖著,流了更多的淚和汗。

從此後我們的關係就到了一種很奇怪的地步,不是親戚,不是情人,也不太像同居者,也許應該說,是飼主和寵物吧。

他就像我眷養的一隻寵物犬,扔多少飼料,他就吃幾口,不扔,他就不吃。讓他往東,他從不往南,他在我麵前毫無個性可言。

這是愛嗎?我愈發覺得焦躁,還有那麼一點點驚恐。

我的耐心持續不了多久,就又恢複了以前那種朝三暮四的浪蕩生活,開始有不同的女人出入我的公寓。每次碰到柯純,我就正大光明地介紹,這是我的表弟柯純,這是我的女友小A小B小C。

柯純每次都是靜靜地笑,和她們一一打招呼。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人,或者說,是最沒有脾氣的人。逆來順受,任人揉捏,於是我就閑來無事,經常揉捏他一番。

也不見他反抗或抱怨,隻是靜默、靜默、如水一般的靜默……然而他眼眸裏的星光,卻越來越黯淡了。

有時在床上,借著淡淡的月光,他的眼睛好象在哭泣,也許,他真的有哭過,隻是,從不曾讓我看到。

沒想到,最後還是我的老弟忍不住了,衝上門來指責我的濫情不專。我和老弟是雙胞胎,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難分軒輊。他和柯純一向要好,儼然一付他的保護者的樣子自居。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我和柯純的事,一定是柯純告訴他的,看著柯純一臉無辜的樣子,我的怒火又上升了幾分。

我冷笑著反擊他若是喜歡柯純,我大可雙手奉上。他怒極和我大打出手,柯純上來勸架,波及到他,我一拳失手打在他前胸,他當及痛得彎下腰,昏厥過去。

我和老弟火速將他送入醫院,從來優哉自在的我第一次如此驚惶失措。好不容易等到柯純蘇醒,他卻隻要老弟一個人進去談話。

我氣極破門而入,卻親眼看到他緊緊抱住老弟,兩人忘情擁吻。

我的眼睛想必當時唰地就紅了,放開他!放開他!我嘶吼著,卻被聞風而來的護士攔住。

柯純是我的了。老弟轉頭看著我,做出這樣的宣告。

柯純!

我厲聲喊著那人的名字,心髒掠過前所未有的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