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燃瞟了眼出自自己手中的成品,滯楞了半秒,軟萌萌的劉海更添柔軟,清麗脫俗。
“剪好了嗎?”她抬起眼睛小聲問。
這雙眼看的他心尖亂顫。
他撇開視線,把剪刀放回原處,低咳一聲,“剪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歡?不滿意可以給你再修修。”
楚宋對美的意義沒有多大感想,不紮眼就行。
她微微一笑,“不用修,謝謝你。”
“不謝。”他都有點後悔,把她剪的太漂亮了,抿了抿唇,頓時五味雜陳。
她來到收銀台,那個還在嗑瓜子看電視的女人抬頭看她。
楚宋輕聲問:“請問多少錢?”
“十元。”
手伸進錢包裏準備掏錢。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男音。
“不收錢,免費的。”許燃隻手撐著腰,另一隻手夾著沒點燃的煙,歪了歪頭。
女人看了他一眼,氣得嬌聲道:“許燃,她是你什麼人啊,不收錢老板會從你工資裏扣。”
“我不是他什麼人,我們沒關係的,你不要誤會。”楚宋低頭忙不迭的從小錢包裏拿出十塊錢遞過去,“給你,十元。”
“喲,你錢多啊,有多少給我看看。”許燃挑釁的抬了抬眉,盯住她手上可愛的錢包夾,笑嘲。
楚宋把錢包拉鏈拉好放回自己口袋裏,背上書包,輕聲說:“我、我有錢,不需要你幫忙。”
說完她頭也不回,打開門跑了。
許燃輕扯嘴角,保持著夾著煙的姿勢,胳膊肘壓在台麵上,揉了揉頭,頗為煩躁。
“你喜歡的人啊?”女人吃了塊水果,挑眉問。
“昂,是不是很可愛。”
“跟你,不搭配嘛。”
那女生長得清純幹淨,身材嬌小,不以妝容雕飾,白嫩清澈。眼裏氤氳著甜軟,笑起來時,仿佛攢動著星光,不帶摻和任何雜質。
她是土生土長的仙城人,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女生,都是十七八歲的年齡,這是第一個在感官上直接給人好感的女孩,美麗在於骨,任何修飾都擋不住麗質。
“會是我的人。”他目光倏地沉了下來。
“哎,搞什麼啊,外麵又下雨了啊,真是鬼天氣。”女人嘀咕一聲。
下雨?許燃睜眼瞥向外麵嘩嘩的雨水,這才想到什麼,從口袋裏掏出十元硬幣放在櫃台,“給你。”
“……”
沒等女人反應過來,直接從她手上夾過那張平整的十元紙幣,倉促的拿走自己的外套追了出去。
女人不敢置信得吐出口氣,氣的想砸人,“媽的,怎麼會有占有欲這麼強的男生,再過幾年,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什麼可怕?他人呢?”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撕開口香糖嚼了嚼問。
女人剜他一眼,繼續嗑瓜子,默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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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宋也是趕上好日子,剪完頭發,出來沒一會兒,外麵下起了漂泊大雨。
她雙手搭在頭頂,衝進雨裏往公交站台跑去。
仙城九月底的雨蓄勢見漲,臉上被雨滴砸的隱隱生疼。
“楚宋!”這時候許燃突然衝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拉了過去。
旋即抖開自己寬大的黑色外套,將她從頭頂裹到膝蓋,他緩了口氣,單薄的襯衫已經濕透。
“防水的,頂著它。”
淅淅瀝瀝的雨滴裏。
楚宋從衣帽裏抬起小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唇瓣囁嚅著,心裏如被鉤子鉤住了般,整個人都呆的說不出話來。
他的臉被雨水打濕,水滴滑過他凹凸性感的鎖骨,他歪著腦袋對她輕笑:“我媽說過女孩是不能淋雨的,回去記得要泡澡洗頭。”
“謝謝你,我會還給你的。”楚宋低頭咬住唇,難以言喻的情緒漾開,她吐出口氣,臉蛋燒得厲害,再次抬眼說話時,臉色陡然生變,瞳仁瞪大,愣住:“你……”
眼前的這張俊秀好看的臉,猶如染開的墨水,從額角蔓延一道猙獰的疤痕刻在他的左眼上角,徒添一種說不上來的妖——
“你,你的臉怎麼會……”
許燃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碰到一角,手指顫抖著收縮,驀地蹙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