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5章 魔域仙界:玉蟾碧鱗(1)(1 / 3)

紫元宗霍然站起,雙眼直愣愣地瞪著眾仙,暗自思忖『我隨他們闖入天山神宮,倘或遇上什麼波折,耽擱時日誤了回程,人世間忽忽便是數年,甚至數十年!生死倒是小事,無憂定然苦盼與我重逢,她怎麼辦?……除非妹妹被尹方士所擄,也帶進了那地方,那還算不虛此行……可是,憑尹方士的本領,如何進得去天山神宮?即使進去了,無憂未曾服用金丹,隻怕性命旦夕難保!』他心亂如麻,腦海中思慮紛雜。朱雀更是驚慌,起身拉住紫元宗的臂膀,倚在他旁邊,急道:『三五年?明明說好幾天便回,忽然又變卦!這,這太欺負人了……小草還等著我們快回去,現在倒好,要讓他多等幾年!蕭前輩受了重傷,吳老爺子年老體衰,貢孜村荒涼偏僻還流行瘟疫哩,那麼艱難的境地,五六歲的小孩子能熬多久?你們坑蒙拐騙,冤著別人上賊船,真是枉為仙宗高手……』她越說越大聲,心頭怒氣漸盛。紫元宗暗想『無論怎樣,尋找無憂還得靠自己,不能聽憑這些仙人的擺布。』念及於此,牽著朱雀疾步後退。船艙右壁上有個窗戶,兩扇木板緊緊封住窗框。紫元宗背脊靠著艙壁,一抬胳膊肘,猛然撞開了窗板……蓬萊眾仙無動於衷,冷冷的注視著他的舉動。焰摩天忽道:『此船離地已有萬丈,你若跳窗出去,定會摔得粉身碎骨,還是少安毋躁罷。』紫元宗呆呆地凝望窗外,那湛藍的天空裏銀河浩渺,璀璨的繁星幾乎舉手可摘。他皺了皺眉頭,愁緒暗生『雲層都看不見,確實太高了……金風遁,行雲流水,諸般陸地飛騰術全無效用,現在跳船,無疑是自尋死路。』朱雀直瞪著焰摩天,心道『好啊,摩天尊者,一直以為你是好人,沒曾想把我們當猴耍。我是好騙的麼?哼,咱們走著瞧罷!』她強抑怒氣,笑道:『事情沒弄清楚,我們幹什麼逃跑?大哥別著急,有些話還要請教大仙們呢!』挽著紫元宗的臂膀,兩人攜手坐回木幾邊。這時鍛魂奴躬身入艙,雙手捧著酒壺,近前將木幾上的小杯斟滿,又退到角落裏。

太白童子道:『金丹的藥力十分沉猛。昔時王質吞食百顆,肝膽固若金鑄。臨終前他筋骨腐爛而內髒完好,苦痛百日才得氣絕。兩位才服金丹,宜用杯中的甘淵清泉緩解藥效,以防身體受損。』朱雀毫不猶豫,端起杯子仰頭飲盡。等紫元宗也喝了,她放下酒杯道:『反正我們是虎落平陽,龍陷淺灘,隻能乖乖聽話。啊,童子尊者也會算計,就給我倆各吃五顆金丹。如果五日內不能返回,我們就得餓死在仙宮裏了,是不是到時候還要蒙我倆吃些仙丹仙藥啊?』太白童子道:『此去天山求取神劍,五日內必須成功。逾期後果不堪設想,再吃仙丹也無濟於事。』朱雀奇道:『哦,此話怎講?超過五天是什麼後果?』開陽師匠道:『現今情勢,心魔已重返無明魔宮,其魔力與日俱增。五年後它將無可匹敵,定然恃強肆虐凡間。唯今之計,隻能用四把神劍扭轉乾坤,令光陰倒流,回到心魔極弱的時期,再設法將其消滅。』東井冥月接著道:『進入神宮五天內取不齊四把神劍,人世間已是萬物塗炭了。到那時,紫元宗的生死已無關緊要。倘若他斃命於天山神宮——真身既滅,心魔或許隨之消亡,此結果亦為圓滿。』直至此刻,朱紫二人才明白蓬萊仙宗的意圖。紫元宗搖頭苦笑,心道『這話直截了當,卻也幹脆。』朱雀連連點頭,微笑道:『好個彌天大謊。取風雷水火四神劍,使光陰倒流救世間麼?真把人家當小孩哄啊?我隻曉得諸位仙人本領很厲害,吹牛雲天霧地,行起事來草菅人命。元宗大哥的生死無所謂,他隻是你們的手中棋子,對吧?』船艙裏靜悄悄的,蓬萊諸仙表情漠然,一個個猶如泥塑木雕,對朱雀的譏諷毫無反應。過了半晌,焰摩天道:『殺死心魔真身,能否滅除心魔,此事尚難確定。我十年煉魔,耗盡法力也未能成功,可見並非易事。我們此去天山,求索神劍為主,必要時要和天山仙宗商議大計。』東井冥月微微搖頭,道:『道不同難以為謀,天山仙宗認定隻有紫元宗才能滅魔。故此占據神劍等他出世,幾百年間無所作為。』開陽師匠道:『仙界傳聞——天山射姑仙子和張道陵曾遍觀前世,後世之因果,說心魔的真身是寅時生人,其名喚作「紫元宗」,經曆萬般苦厄而結成了心魔。天山仙宗依據訛傳,束手隻待紫元宗降世,竟放任魔道猖獗。』太白童子接著道:『張道陵自漢末便下落不明,近年射姑仙子也渺無蹤跡。兩位仙人的話,已成無稽之談。』聽了這番對話,紫元宗瞠目結舌,暗想『以前我問尹方士「何以知曉我是寅時生人」,他笑而不答。原來……仙界早就算定了我的身世!那……我和那心魔真的有關係?我是他的真身!』思前想後,隻覺此事太過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