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看著季冬陽乘坐的那輛出租車消失在車流中方才轉身上車,吩咐司機:“回季氏。”
司機無聲的發動車子,載著宋特助回季氏在B世的華東的總部。
車上,宋奕拿出手機來給自己的秘書打電話:“把這次陶瓷工藝品展覽的獲獎者名單發給我。立刻。”
對麵的秘書接到命令之後立刻行動起來,兩分鍾之後便把一份名單發到了宋奕的信箱裏。
宋奕點開手機郵件便笑了,不得不說秘書做事很不錯,郵件不僅僅是名單,還有獲獎者的資料以及獲獎作品的圖片。鎖定獲獎名單裏的穀雨,宋奕的手指在那張白底證件照上一點,便進入了穀雨的個人資料。
穀雨,女,景市人,年齡:28歲,婚姻狀況:未婚,職業:藍景市藍鳳陶瓷廠設計總監,文化程度:某工藝美術學院陶瓷設計研究生在讀……
“景市人?Boss念念不忘的那個人一定是她!咦?研究生在讀?一個啞女?不錯啊!”
宋奕一邊嘟囔著一邊往下翻,個人簡曆後麵附帶著一些作品設計圖,都是些陶瓷工藝品設計,宋特助畢業於牛津大學金融係不是藝術類人才,對於藝術這門高雅裝逼的東西他一向沒什麼研究,也沒有更漂亮的詞彙來形容這些設計作品,心裏反反複複隻有一個詞:舒服。
這些瓷器涉獵很廣,從茶具餐具到小裝飾品如發簪手鏈毛衣鏈等,什麼都有。但最吸引宋奕的還是最後麵的那一組題名為“明月”的作品。這是一組霽藍描金的花瓶,一共有六件,高矮胖瘦的造型各不相同,但排列在一起卻特別的和諧。
細細的看了一會兒,宋奕一邊嘟囔著這麼好看的藍色瓷器應該叫大海啊夜空啊什麼的,跟明月有半毛錢的關係嗎怎麼會用這麼個名字,一邊手指輕抬一點,把這份文件轉發給了季冬陽,並附贈一句話: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手機的提示音並沒有打斷季冬陽的心緒,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回憶中。
那是十二年前的一個午後,剛上大一的他接到外祖父身體不適的電話從百公裏之外的省城趕回來,一進家門便看見一個穿著反藍色碎花裙子的姑娘拿著水壺在門口澆花。看見他進門,那姑娘甜甜一笑:“你是冬陽哥哥吧?歐陽爺爺在屋裏呢。”
又被耍了!季冬陽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外祖父臥房的窗子轉身就走。
“噯?你不進去啊?歐陽爺爺在等你呢。”小姑娘上前攔在別墅門口,明快的眼神讓他想起疏朗的夜空。
“他下午是真的不舒服,陸醫生來過了,我媽媽給他吃了藥,這會兒剛好些。”小姑娘繼續解釋。
季冬陽把手裏沉沉的背包丟給小姑娘轉身進屋。
“呃!”小姑娘被背包壓得一個趔趄,但還是開心的笑著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媽媽交給她的任務是幫忙把回來的哥哥攔下來陪著歐陽爺爺吃晚飯,現在任務完成了!
“不是隻請了也一個保姆嗎?怎麼還買一送一了?”季冬陽臭著臉坐在他外祖父的床前。
考古學者景市陶瓷大學特聘的老教授歐陽詹靠在舒適的床頭看著外孫子,笑得比朝陽還溫暖:“她叫穀雨,是藍嫂的女兒。今年初三了,明年想考咱們景市的一中。從今天開始,你每周周末晚上回來給她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