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懟人的口才,樂雅比她差了可不止十萬八千裏,頓時被氣得不輕:“你說話最好給我客氣點兒!”
“我從來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所以見你也不需要太客氣,你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
“你才是應該照照鏡子吧?在酒吧裏賣唱靠人施舍的窮丫頭,不知道與多少男人睡過的公交車,誰都能上,你有什麼可優越的?”
“嗯,有道理,這點我是不如你。”喬月曦煞有介事地點頭,“還是樂小姐你比較挑剔,優中選優,隻有有錢有勢的人才能上,您才是當之無愧的豪車。”
樂雅一張俏臉瞬間由青轉白,她下意識上前一步,惡狠狠指向喬月曦的鼻子:“姓喬的你以為自己還能得意多久?你現在也就仗著段雪燁這個白癡會上你的當,等他以後沒了段家的背景,我看你還能騙誰!到時候他是喪家之犬,你也同樣是條落水狗!”
喬月曦側頭瞥向段雪燁:“她這是罵我還是罵你呢?”
“是罵我,沒有人可以罵你。”段雪燁垂眸看手機,順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溫聲詢問,“晚飯吃牛排、意麵和香草奶酪蛋糕,讓艾斯餐廳做好送來可以麼?”
“行,你定吧。”
“好。”段雪燁答應著,隨即抬眸,總算正眼看向對麵的樂雅,他走到她麵前站定,眼神的光影暗下去,顯得陰沉不少,“樂小姐,我不知道你剛才講這些蠢話的用意何在,也沒興趣了解,我隻奉勸一句,你最好盡快離開我的視線,也不要再試圖激怒我的未婚妻,畢竟我耐心有限,再耽擱一會兒,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非紳士的事情。”
樂雅驕傲地揚起下巴:“就算我激怒了她,你又能把我怎麼樣?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這種女人不過是圖你的名和錢罷了,為了錢她什麼都能做出來,放棄了玫瑰去喜歡野草,你說你是不是賤的?”
喬月曦斜她一眼:“勞駕,誰是玫瑰誰是野草,是你說了算的?”
“你給我閉嘴!”
“你才是給我閉嘴。”段雪燁麵無表情揪過樂雅的外套衣領,也不管她如何掙紮反抗,一路將她扯向馬路中央,“喬喬喜歡名,我將來就捧她出名;她喜歡錢,我就讓自己永遠有錢,這是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指點江山,滾。”
最後這一個“滾”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透著寒意。
樂雅被他強行塞進了道旁的一輛計程車,眼見著車輛即將啟動,她憤怒地拍打著車窗玻璃罵道:“段雪燁!你以為我很稀罕你嗎?我爸都說了,以後不會再讓我跟你這個掃把星來往!你們段家要遭災了,你們在西城耀武揚威的日子要結束了知道嗎?遲早有你來求我的一天!”
計程車絕塵而去。
喬月曦走過來,挺不放心地將手搭上他的肩膀:“她剛才說什麼?樂家聽聞風聲,準備盡早和段家劃清界限了?”
“明叔叔一麵整理各方人證物證,向警方立案,一麵也開始陸續在網上發布相關消息,希望通過民眾輿論給執法機關施加一定壓力——在這種情況下,盡管段氏公關部最近一直試圖把此事的影響壓下去,可知情者還是越來越多,樂家自然也早有耳聞,須知生意場上無友情。”
“段正軒那邊有動靜嗎?他有找你嗎?”
“我想,他正在忙著和鋪天蓋地的□□作鬥爭,早就顧不上我了。”
畢竟這實際上,是段正軒和陳明義兩位昔日老友之間的較量,他無非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喬月曦歎氣:“近期學校裏的風言風語其實也不少,辛苦你了。”
那些愛好八卦的學生們,雖然不敢在段雪燁麵前議論,私底下也沒少冷嘲熱諷,段雪燁不可能不了解。
看著星辰從高空隕落,看著天才跌下雲端,通常是無良好事者最期待目睹的一幕。
“無所謂,我和段家不是一體的,所以沒必要在乎他們說什麼。”段雪燁從容垂眸,他重新牽起她的手,兩人並肩朝家中走去,“在事情沒有完全結束之前,你要做的隻是保護好自己,千萬別輕易冒險,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