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簫然緊張的心頓時放鬆,籲了口氣:“算你識相,辦事越來越老練,深得我心。今晚的事情,以後也別告訴她,我不想讓她知道這事。”

“嘿嘿,明白。”展望好不容易才得到燕簫然的誇張,不好意思地摸著腦門嘿嘿笑了起來。

可是,燕簫然下一刻又皺起眉頭,不滿地說:“她打來電話,你為什麼不讓我接?”

“呃,是她不讓。她說你既然安全了,那她也就放心。跟你通不通話都不要緊,反正明天上學能見麵。”

額,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他很想念她,想聽聽她聲音麼?真是的,那麼狠心的丫頭!!

再怎麼想念唐靜初,燕簫然也不會在臉上表露出來。忽想起另一事,他疑惑的抬頭:“你說義父也打來了電話?”

鳳朝雲不管有事沒事,從來都不會找他,更不可能找上展望。今晚破例找他們,準沒好事。

“是的,九哥,剛才是雲爺身邊的三叔打來電話,他說雲爺不但找你也找七哥,現在在宅子裏,正大發雷霆。待會兒,見著他,可得小心。”

燕簫然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準是今晚他去找鳳行歌的麻煩被哪個多嘴的人傳了出去,傳到鳳朝雲耳中,令他不高興。

這會兒回去,就是要挨批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一刻還是來了。既然都敢惹事,遲早還是要麵對的。

燕簫然緩緩下了病床,攙扶著一旁的櫃子,待膝蓋沒那麼麻痛後,他微微頜首:“展望,走,回家去。”

經過層層紗布的包裹與藥膏的作用,膝蓋已經沒之前那般劇痛。微微的麻痛感,他還在可以忍受得了。

“九哥,待會兒怎麼辦?”展望憂心忡忡地詢問,想起鳳家那個最高領導人,雲爺那張剛毅得沒有一絲表情的俊臉,威嚴得讓他望而生畏。

燕簫然沒有回頭,快步地往外走去。他的聲音順著風傳到展望耳中:“看看鳳行歌如何說,到時候隨機應變。”

讓兩人都沒想到,鳳行歌比他們還要晚到。剛踏進鳳家,就有保鏢請他們去大廳。

大廳裏的氣氛極其古怪和壓抑,黑壓壓的保鏢背著手站成兩列,像雕像般麵無表情。

燕簫然與展望目不斜視的從這群保鏢們開出的道路中穿越而過。

展望很快就被迫停止了腳步,餘下燕簫然一人往前走去。

燕簫然從保鏢們開出的路緩緩走了上前,當看到正堂端坐在那兒的兩位長輩時,他低頭恭敬地喊了聲:“義父義母。”

鳳朝雲全身像是沒骨頭一樣,軟綿綿的靠在太師椅上,手裏夾了支雪茄,正騰雲吞霧。剛毅的臉上麵無表情,燕簫然的稱呼似乎是多餘的。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挑,隻是沉默著吸著手中的雪茄。

端坐著的燕小青偷偷瞥了眼深不可測的鳳朝雲,見那人一點反應都無,眼中淨是不屑搭理。她臉色微變,心下不爽,忽然跳了起來,一巴掌就往燕簫然臉上掌去。

啪的一聲,燕簫然隻覺得左臉頰火辣辣。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淨惹是生非,你知不知道,今晚你惹出多大的笑話?給我跪下!”

母親厲聲的指質和惱怒的巴掌讓燕簫然莫名的鼻酸,眼中似乎彌漫上了淡淡的水霧,他將頭垂得更低,老老實實的彎膝跪了下去。

燕小青的大聲喝斥以及動手終於令沉思中的鳳朝雲不悅的抬起眸,淡淡地望著麵前的這一幕,嘴角微微挑起,似乎在看一出事不關已的好戲。

由於膝蓋被纏繞了大量的紗布,以至於燕簫然行動不便,往下跪的動作有些僵硬。因沒控製好力度,差點就往燕小青的腳邊栽去。

燕小青微怔,鳳朝雲訝然,皆若有所思地打量上了燕簫然的膝蓋。

感覺到兩道視線的灼熱,燕簫然掩蓋得很好,低垂著頭,捂上火辣辣的左臉頰,跪得筆直。他膝蓋受傷的事情除了展望以及鳳行歌三個親信保鏢知道,鳳家無人知道。

“義父義母,你們找我?”鳳行歌的聲音恰好解救了燕簫然的困境,一個瞬間,鳳行歌就出現在他旁邊。

鳳朝雲在看到鳳行歌出現時,炯炯有神的眼睛忽然射出淩厲的光,臉色卻倏地黑沉了下來。他不發一言站起,像隻發怒的豹子,也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向鳳行歌。

鳳行歌想避也避不了,更何況他也沒那個膽量避開。

本就微腫的臉頰因這巴掌而扇得更是紅腫了起來,鮮明的五指痕跡赫然印在臉上。

而他也因為這巴掌的勁道而往一旁倒去,無意識的半跪著,下巴卻重重的磕磣上了太師椅的扶手。

鳳朝雲神情平靜,臉色卻陰沉,似乎是氣炸了,他飛起一腳,踢向鳳行歌胸口。

當過特種兵的鳳朝雲,身手不但敏捷而且出手極狠又重。他隻是一腳就將鳳行歌踢出了幾米之外。

鳳行歌這回,豈是一個慘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