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連心，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一顫。
傅寒深咬住牙，吐出一口喘息，巨大的撕裂的痛楚襲遍全身，傅寒深的肩膀抖了一下，緊接著的是麻木。
趁著那股麻木的盡頭還未過去，傅寒深閉著眼睛摸到躺在手邊的刀。
他的手指輕輕停頓了一下。
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
傅寒深的手摸到刀刃，猛地合上，血液瞬間從刀刃流下，落在地上。鑽心的痛楚讓傅寒深恢複了一點力氣。
他偏過臉，拿起匕首。
手起刀落。
血濺在他的側臉，暈開，像是開出一朵冶豔的來自地獄的曼珠沙華。
傅寒深輕輕吐出一口氣，舔了舔嘴角的血。
溢出一聲苦笑。
真難喝。
果然，怪物，就連血都讓人難以下咽。
傅寒深坐在地上，渾身巨大的痛楚讓他難以站立，他手指摸了摸地上青石板的縫隙。
血蹭在上麵。
不知過了多久，傅寒深睜開眼睛，抬頭，頭頂的血月紅的似要滴血。
周遭寂靜，地上落了些霜，泛白。在那血月照耀下，宛如淌了一地的鮮血。
不遠處隱隱傳來烏鴉的哀鳴，一聲一聲，無比刺耳。
他低下頭，摸了摸自己受傷的手。
那些傷口正在一點一點的愈合。
地上的血跡和散落一地的羽毛都消失了。
傅寒深手摸到背後，臉色卻一點一點難看起來。
.
.
門咯噔一聲輕響。
黑色風衣的少年站在門口，身高腿長，帶了些許冷峻的風霜氣息。
以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躺在床上安詳睡著的程戚皺了皺眉頭，微微吐出一聲囈語，很快便睡了過去。
傅寒深走到程戚的床前，低下頭看他的臉，咬破手指，送進了程戚的唇邊。
蠱惑的香味彌散開來。
少年皺起的眉頭舒展開。神態安詳，靜靜睡著。
傅寒深走到衛生間，脫下已經碎裂的上衣，望著鏡子裏的自己。
徹頭徹尾的怪物。
傅寒深低下頭，不再看，捏著手裏的繃帶一圈一圈把之前的傷口纏好——防止傷口愈合。
做這些的時候，傅寒深有著超乎於常人般的冷靜。
做完這一切後，傅寒深走到程戚的床前，低下頭看他，眸色漸漸趨於深色。
他緩緩低下頭，靠近，在程戚脖子上印下一個吻。
帶著一些克製而又偏執而又有獨占欲的一個吻。
他的手指陷進程戚的指縫，緊緊攥住，極其用力的力道，像是要把程戚生生嵌進自己的懷裏。
他血色的眉眼中染著深深的執著。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深入骨髓的執著。
........
李家。
吃過晚飯後。
紀肖低頭看著手機。
很快傳來一聲提示音。
紀肖如夢初醒一般，打開微信界麵。
赫然是一條申請加為好友的驗證。
頭像是一個很可愛的橘貓的照片，名字就叫愛笑。
紀肖知道對方的名字，她叫秦笑，是那天叫住他說喜歡他演的舞台劇的那個女孩子。
當時紀肖對她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在學校裏偶遇幾次之後，正好女孩提起，紀肖就把自己的微信號碼給了她。
紀肖很快點了通過。
通過之後，對方並未第一時間發來信息，紀肖象征性地發了一條晚上好後，便去浴室裏洗澡。
浴室裏很快傳來水聲。
手機放在桌上，震動了兩下。
李驚驍進了門，走到桌邊，轉頭看向紀肖放在桌上的手機。
李驚驍毫不猶疑拿起來，開鎖。紀肖的鎖屏界麵是有密碼的，但紀肖這種頭腦大條的，手機密碼永遠是他自己的生日。
李驚驍隻試了一次，就解開了紀肖的密碼。
解開之後，聊天界麵還沒退出去。
李驚驍勾唇，看了眼對方的微信名字。
是個女孩，是紀肖的同學。
那就是那天那個女孩子？
李驚驍低下頭，看著紀肖發出的那句晚上好，後麵女孩很快回複了。
“你好，紀肖同學。晚上好。（可愛）（可愛）”
李驚驍微微勾起唇角，修長的手指在聊天界麵上點了兩下。
“對不起，同學，馬上就要期末了，我要去做試卷，不能再聊天了。（再見）（再見）”
對麵:“好，那期末考試完之後呢？”
李驚驍飛快打字。
“我是個熱愛學習的好學生，假期當然是要做試卷。”
對麵：“哦......好的。驚訝.jpg.”
等消息發出去之後，李驚驍就把這些聊天記錄全部刪掉，隻留下之前紀肖發出去的那條，然後將手機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