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喝的養了幾日,顧月梨怔怔的看著銅鏡裏的身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長了些肉。

萍兒小跑著進了屋子,朝顧月梨微微福身,欣喜道,“小姐,王妃娘娘要您過去一趟。”

聽到這話,顧月梨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安王妃是個好相處的,拂袖碰上了腕間剔透無暇的鐲子。

來到安王妃的住處,顧月梨朝著坐在軟榻上的安王妃一拜,欠身稱了聲,“母妃”。

安王妃見她來了,嘴角微揚,招手讓她過來。

“明日便是宮宴了,宮裏頭的公公送來了你的宮裝,快來試試尺寸如何?”安王妃語氣溫和,示意她去裏間換衣。

顧月梨點頭稱是,朝著裏間去了,看見紫檀木盤子裏放著的衣裳,大大的吃了一驚。

那是件大紅輕紗羅裙,罩著月白輕衫,白梅點綴在裙擺處,映出了月的清雅,披散的墨發挽成了流雲髻,一隻金色步搖點綴的恰到好處,麵若芙蓉,裙擺逶迤拖地,宛如天上銀河,讓人諾不開眼。

安王妃見到這樣的顧月梨,也忍不住一番讚歎,“難怪我覺得你眼熟,原是葉茹的女兒啊!”

才女葉茹,顧月梨已經有很久沒聽到過了。杏眸微斂,顧月梨抬頭看向安王妃,從她的眼底,看見了未曾見到的欣賞。

“母妃,認識我娘?”顧月梨聲音略微顫抖,秀眸熠光閃爍。

安王妃點了點頭,陷入了回憶中,“蘇州才女葉茹,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葉茹入京那一年,安王妃夫婦正在邊疆禦敵,十年邊疆生活,回來的時候,葉茹的名字,早就被人們遺忘在腦後了,若不是今日見到盛裝的顧月梨,她怕是也想不起來,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葉茹。

安王妃年少時,曾到蘇州遊玩,結識了葉茹,兩人一見如故。有才華的人,總是惺惺相惜的,更何況是多愁善感的女子。

“你嫁給星胤,也是一種緣分,梨兒,日後我便是你的母妃,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吧,你應是天空中閃耀的星辰,應向你娘親那般。”

一把拉過顧月梨的手,安王妃語氣沉重,帶著無限期意。

從她的眼睛裏,安王妃可以看出來,顧月梨並不平庸,隻是迫於無奈收起了鋒芒,掩於沙塵之中,做那蒙塵的明亮珍珠。

“母妃......”顧月梨眼底泛起了淚花,緊緊攥著拳頭,耳尖的明月璫映著日光,眼前的人,越發閃耀。

第二日稍晚時候,安王府的馬車停在了皇宮門口,馬車裏頭的傅星胤一直瞧著身側的美嬌娘,一身紅白相間的宮裙,實在是美得很。

“夫君,還不下車嗎?”傅星胤看的癡了,竟忘了要下馬車。

“下,小梨兒你慢些。”傅星胤這才收回目光,靦腆一笑,斜陽打在他臉上,越發的溫和了。

從馬車上下來,顧月梨看著眼前的高大紅漆宮門,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她知曉皇族富貴,富麗堂皇,卻從未想過,會這般金碧輝煌。

“嫂嫂,嫂嫂,快進去吧,父王和母妃已經走遠了!”傅虞兒從前頭小跑過來,拽住了顧月梨的衣袖。

低頭看見傅虞兒臉上的紅暈,顧月梨有些不解,直到看見傅星胤示意的眼神,顧月梨才朝身後看去。

一輛不太華麗的馬車上頭,走下來一位翩翩少年。

少年一身白衣,個頭五尺,身段纖長,溫文爾雅。

“少蓮見過世子,世子妃。”少年迎麵看見了傅星胤和顧月梨,有禮一拜。

聽他自稱少蓮,顧月梨眸色一沉,原是傅虞兒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南宮少蓮。

“小侯爺多禮了。”顧月梨莞爾一笑。

傅星胤攬住了顧月梨纖細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言道:“不必那麼客氣的,他遲早是虞兒的夫君。”

“哥哥你又胡說八道了!”聽見這話,傅虞兒又氣又羞地低下頭去,語氣裏帶著嬌嗔。

南宮少蓮亦是別過頭去,耳根微紅不再說什麼了,顧月梨倒是覺得好奇,打量著麵前的翩翩少年郎。

五官標致但略帶青稚,尤其是那眉眼,英氣更甚。

看出她的疑慮,傅星胤微微一笑,小聲在她耳邊解釋道:“母妃同侯爺夫人是手帕交,虞兒和少蓮的婚事,早就已經定下來了......”

☆、情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