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寧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半仰起頭，她思考起來，“所以我們的任務是抓怨靈，不讓巫神殿的湮滅醒來。”
鞏安搖頭，好聲解釋，“不是抓，是化解他們的怨氣，自願跟隨黑白無常進入輪回道。”
鹿攸寧覺出難度，“那如果怨靈就是不肯入輪回道呢？”
鞏安正起麵孔，理所當然地答，“那就將他們打到灰飛煙滅。”
“這麼凶殘？”
“大師姐說過，站在人族的立場，兩權相害取其輕。”
道理是對的，但是鹿攸寧對強迫勞動不感興趣，清一清喉嚨，她小心提問， “我能拒絕嗎？”
“不能。”
隻要不笑，鞏安就是一臉的愁容。
鹿攸寧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也不失望，不懂她又問，“是怨靈很少見？還是咱們很厲害？怎麼千年下來，巫神殿還沒有集齊喚醒湮滅的怨靈？”
鞏安理所當然地答，“大師兄和大師姐都很厲害。”
鹿攸寧眼睛明顯一亮，她喜歡抱大腿，熱情點頭，“我一定好好跟著大師兄和大師姐混。”
鞏安糾正她，“你跟我混。”
鹿攸寧半點不尷尬，“主要和四師姐您混。”
說到這裏，她又有了興致，“十個人說起來也是個大組織了，咱們有宗派師門麼？”
“有，叫渡靈宗。”
鞏安解釋，“道林禪師是咱們的師祖，他長年閉關。我們的師父是他早年收的徒弟--姬天亦。”
“姬師父很隨和。”
她又補充一句。
*
打不過就加入。
反正上個世界的她已經被抹去了，對於她的那對律師父母來講，或許是更好的結果。
對於改變不了的事實，鹿攸寧很容易就說服了自己。
換上鞏安提供的同款青布袍衫，原本的短發紮了個小小丸子，也插上木簪。
權當cosplay了小道姑，她神氣活現地去了修真界。
渡靈境不大，渡靈宗卻很大。
尤其是中央大街，鱗次櫛比的古代商鋪，招牌各有特點，有茶坊、酒肆、丹藥鋪、符籙館……人進人出，密密層層，一派繁榮景象。
鹿攸寧很沒出息地驚歎，“四師姐，咱們宗做的什麼買賣？怎麼搞得這麼大。”
“是大師姐的功勞。”
鞏安幹巴巴地答，然後說一句與她有關係的話，“修真界每五年會舉行一次新人大比，你既然來了，一年後的那場大比，渡靈宗會派你參加。”
鹿攸寧嘴巴又成了O型，“不是去人界……度化怨靈嗎？”
“在修真界，修練升級是第一要務。每個宗派之間都會有比試。咱們的師父最早是散修，但是大師姐認為，魔界與人界遲早會有一戰，所以做大做強宗門很重要。在她的經營下，渡靈宗早在五百年前，就躋身成為修真界的五大宗派之一。”
“那怨靈？”
“這件事情隻限於宗門內部很小的範圍，不內傳，也不外傳。另外，因為人界沒有靈力，進到那裏，咱們的修為會被限定在築基這一層，換言之，你至少要達到築基才會派你去人界。”
不明覺厲，鹿攸寧好奇地問，“築基是第幾級？”
“第二級。”
“那第一級是？”
“煉氣。”
鞏安看她，“煉氣又有五級，天靈根修煉很快，一個月能修到三級，後麵兩級難一點，正常來講，半年內能夠突破。”
摔來這裏之前，鹿攸寧剛剛從高考的考場出來。
但凡讀過一年大學，她都不會有這麼高漲的學習熱情。
“升級有教材嗎？”
“口授。”
有人教就行。
鹿攸寧好勝心強，笑眯眯地打聽，“咱們宗誰最快升到築基？”
“小師弟天生劍骨，三個月築基。”
鹿攸寧立時來了精神，“天生劍骨比天品靈根厲害？”
“天品靈根和天生劍骨不衝突，不過天生劍骨很少見，整個修真界不會超過五個。咱們宗有兩個，還有一個是大師兄。”
鹿攸寧眼睛又是一亮，“我會不會是天生劍骨？”
鞏安不答，歪著頭看她，“隻有天品靈根才會被天道選來這裏，但是種類會有不同。咱們先去見師父，他那裏有測試的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