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寧看得直皺眉頭，身體往後退，不小心踩到一個硬梆梆的物體。
識海裏有尖叫聲，“你踩到我了。”
鹿攸寧嚇一跳，往邊上一跳，又後退了好幾步。
那角落沒有光線，望過去啥也沒看到，她仔細辨認，終於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說不出形狀的物體，“你是啥？”
識海裏的聲音在笑，聽著怪怪的，很像是虛張聲勢。
“一般人看到我都要跪下。”
對於這種可以進入識海的東西，鹿攸寧都要警惕幾分。
“好好說話。”
那玩意歎氣，“虎落平陽被犬欺，我最早是跟著妖皇混的，但是妖皇隕落了，我被人帶來這個秘境。”
才見過兩隻妖王的鹿攸寧，驟然聽到妖皇的稱謂，忍不住地笑，“嗯嗯，說說你能幹嘛吧。”
“我不會幹嘛，但是如果你帶著我，運氣會特別的好。”
“妖皇帶著你，不一樣隕落？”
“那他如果不帶著我，連妖皇都做不上。”
“我不想做妖皇。”
“……”
這屬於聊崩了。
晏岢從外麵奔進來，“小師妹你在這兒幹嘛，外麵有一條大蟒，跟咱們上回打得那條差不多，浸酒，可以賺一百個上品靈石。”
鹿攸寧的芥子口袋已經滿了，但是晏岢發達以後，購置了十幾個芥子口袋，這回是真的賺大發了。
“走。”
但是識海裏的聲音還在，“不帶我走？”
鹿攸寧已經跑出去，聽到聲音又跑回來，那玩意沉甸甸的，她撿了再說。反正梁掌櫃啥都收，賺一點是一點。
*
第四日走的時候，在隊列裏，鹿攸寧看到了穆莞爾。
她神情安詳，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除了皮膚曬黑一些，其餘各項指標都很OK，完全不像在山壁上吹了三日風的樣子。
“誰把她叫來的？”她小聲地問。
鞏安知道，“葉清不忍心將她留在小秘境，走的時候，喊上了她。”
鹿攸寧嘖嘖，“遲早成為禍害。”
柯翔飛走在側麵，聞言輕輕地笑了一聲。
鹿攸寧斜眼看他，蠻橫地問，“笑什麼笑？”
柯翔飛挑一挑眉，慢條斯理地說，“我也一樣。”
鹿攸寧冷靜，“你會參加新人大比的個人賽？”
鞏安與她講外麵的局勢，巫神宗百分百成立。
甘雪、柯翔飛、習高峰這些怨靈上身的修士，會成為這個宗門的親傳，在這次新人大比的個人賽裏脫穎而出。
渡靈宗這邊，晏岢和鞏安都煉虛突破，親傳隻有她能參加，其餘就是內門弟子，恐怕要輸給巫神宗。
所以鹿攸寧會有此一問。
柯翔飛肯定回答，“會參加。”
鹿攸寧哼一聲，“我會打敗你。”
“這一屆有可能。”
柯翔飛有上一世的基礎托底，新弄來的劍修靈根天賦也不錯，所以他底氣很足，下一屆要五年後，他認為自己必贏。
鹿攸寧聽出他的意思，沉默兩秒，她冷嗬嗬地說，“別做夢了。”
柯翔飛麵孔也冷下來，不過他很快恢複正常，含蓄地看一眼鹿攸寧，不再說話。
風萬行也聽到他們說的話，說到這次的個人賽，他心裏癢癢的，也想吹個牛，搞個宣誓啥的。
但是看看鹿攸寧的臉色，他忍了。
風輝說帶他們一起出秘境，不是吹牛。
除了能聽懂妖獸的話，他還有一個領域功能。是天生自帶的，沒有築基之前就有，隻是他喚不出來。
元嬰破境後，領域就出現了，可以破境，搭在秘境薄弱的區域，如平常一樣行走，來去自如。
風家老祖宗很早就發現了他的這些不同尋常的天賦，所以才會如珍似寶地哄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