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岢的表情太過鄭重，以至於鹿攸寧也嚴肅起來。
“我應該感到哪裏不舒服嗎？”
晏岢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沒有不舒服就好。”
然後他就覺得二師兄過分擔憂了，小師妹每天都是開開心心，哪有什麼問題哦。
情緒又高漲了，“起來吧，咱們去中央大街，一來清一清芥子口袋，二來跟梁掌櫃算算賬。”
說到這裏他橫起眉，重重地哼一聲，“梁掌櫃在師父那兒告狀，說我們偷他的東西。”
鹿攸寧倒不知道，這貨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
“削他去。”
“啥？”
晏岢沒聽懂。
鹿攸寧嘿嘿一笑，“就是敲他一筆。”
跟了鹿攸寧半年多，晏岢也長腦子了。
“我覺得啊，梁掌櫃偷偷和萬聖城做生意這件事情，咱們可以先擱一擱。現在，咱們重點抓他做暗市這件事情。”
“說得對。”
鹿攸寧是欣賞的眼光，“我現在是萬聖城的城主，做生意促 進經濟，是利城利民的好事情，從這個角度講，梁掌櫃是團結對象。但是，邪修行淬術的魂石，很大概率和梁掌櫃，和暗市有關。咱們要從這裏下手。”
這就屬於一拍即合了，晏岢的幹勁很高，“那咱們先要抓些證據。”
“對。”
鹿攸寧又在識海裏喊，“貓，快滾回來。”
貓在藥田裏待得舒坦，說啥也不願意起來，“新的芥子口袋買來了？”
“我們要去抓暗市，要你領路。”
“不去。”
“不去？”
鹿攸寧陰惻惻的聲音，“是不是這一趟我讓你活著回來了？”
貓聽得委屈，“你不要威脅我。”
鹿攸寧嗬一聲，還惡人告狀，“你這隻貓啊，上回要不是你撞去那堵牆，咱們何至於掉去萬聖城，招了那麼多的追殺，差點困在秘境裏回不來。你不需要補償我們嗎？”
她根本不給拒絕的機會。
“我們要去中央大街賣貨，順便給你買個新窩。這些時間你好好回憶，咱們晚上出發。”
遇上這樣的主人，貓也是……無言以對。
*
渡靈宗中央大街的廣場上，又迎來一對21世紀的恐怖分子。
這次攤子擺得大，放著各種奇怪的妖獸骨和內丹。價格開得不高，懂行的人來看，性價比算是相當不錯。
渡靈宗是有丹修的，看到論壇上的介紹，紛紛禦了寶劍下來進貨。
有過上回的經驗，這些人其實知道他們是誰。有膽子大的與鹿攸寧嘮嗑。
“師姐，你戴這個帽子不悶得慌嗎？”
“不悶。”
“我們知道你是誰，戴了也是白戴。”
鹿攸寧尬住，心道大意了，為了省兩塊布錢，用了原來的造型，被這幫小機靈鬼認出來了。
她做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就開始信口開河。
“我們戴麵具是為了不讓商家認出來，你看看我們攤上的貨，要比鋪子賣的便宜兩成，那些掌櫃恨得牙癢癢。咱們含蓄點，也是為了不招恨。對的，不招恨。”
“你們這樣算含蓄？”
柯翔飛離開渡靈宗之後，丹修裏領頭的換成了邵弘益，他年紀不大，是渡靈城的土著，父母開了一個酒鋪，在這條街有些知名度。
家世不顯赫，但生意做久了，算是殷實之家。
對於鹿攸寧的說法，邵弘益都要笑死了。
“師姐，我以為你們是故意招搖，目的就是為了擴大影響力，招攬更多的客戶呢。”
事實就是賣得更快。
邵弘益還特意和父母做介紹，讓他們學學鹿攸寧的經營之道。
無語了。
鹿攸寧發現年輕人都帶了腦子，不好騙。
換個角度繼續忽悠，“那你想不想囤貨？我再低一成賣給你，等我收攤了，你可以原價賣。穩賺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