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掌櫃聽得心頭“咚咚”地響。
“小祖宗，你別嚇唬我。”
鹿攸寧笑不露齒，“去哪裏談？”
“那邊請。”
這次梁掌櫃將他們引去了他日常做賬的小屋，這地方之前沒來過，空氣裏飄了些異樣的氣味。
晏岢對梁掌櫃不滿，話語也不客氣，“什麼味道？梁掌櫃不會想對我們下毒吧。”
梁掌櫃情不自禁地打個顫，“這裏是渡靈宗，你們大師姐是什麼人？我能有那個膽子？”
晏岢不放過他，“那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味道？”
梁掌櫃隻能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又打開。
裏頭是一片焦黑的鎖骨。
屋子裏的氣味更濃了，但好像也不能稱之為氣味，倒像是妖邪之氣。
吸一點，感覺眼神都變了。
梁掌櫃馬上把盒子關上，小心翼翼地放進抽屜，“這是我剛收的妖骨。”
不知道為什麼，鹿攸寧的眼睛始終盯著抽屜看，滿腦子想的是怎樣才能拿到它？
晏岢看出她的異樣，輕輕扯一下。
鹿攸寧突然抬起頭，麵上浮起好些疑惑，剛才的那一瞬，她有被某樣東西控製住的感覺。
是那妖骨？
應該不是。
遇到想不通的問題，她就會呼喚龍傲地，正好晏岢也在。
“祖宗，有沒覺得我哪裏不對勁？”
龍傲地確有感覺，但他一時也說不上來，“有不對勁，我再觀察觀察。”
“發現問題，馬上跟我講。”
“好。”
識海裏正聊著，梁掌櫃的一句話，又驚到了她。
“穆莞爾死了，長劍刺穿心髒，內丹也被捏爆。是你們幹的嗎？”
鹿攸寧一愣。
晏岢也是茫然，“她和葉清一起回去的呀。”
“葉清被打暈，醒來後失憶了，說不出凶手是誰。”梁掌櫃唉聲歎氣，“修真界要大亂了。”
鹿攸寧冷靜地看著他，“具體說說。”
梁掌櫃卻又問，“到底是不是你們幹的？雲嶸一口咬定是你們幹的。”
鹿攸寧奇怪，“憑什麼？我們有什麼動機殺她？”
梁掌櫃攤攤手，“瘋婆子搞事情，拉同盟，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不需要理由。”
“拉什麼同盟？”
“拉穆家唄。你們不會不知道吧，最近修真界的宗門、世家都在站隊，穆家還在猶豫，穆莞爾在穆家的地位不低，確定是渡靈宗幹的話，穆家肯定投向巫神宗。”
鹿攸寧聽得無語，轉過頭看晏岢，“什麼人會殺穆莞爾？”
晏岢完全沒有頭緒，“我跟她又不熟。”
鹿攸寧也不熟，聳一聳肩，她決定拉回正題，“瘋婆子咬過來，有大師姐對付她，不需要我們操心。梁掌櫃……”
她眯起眼，意味深長地笑一聲，“關於你的各項生意，你有什麼想對我們講的嗎？”
梁掌櫃眼珠子亂轉，“哪方麵的？”
“哪方麵？”
從話裏頭挑毛病，鹿攸寧是專業的，笑容更甚了些，她慢吞吞地說，“所以，是有很多方麵嘍？”
梁掌櫃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小祖宗，你不能誣陷我。”
鹿攸寧淺悠悠地笑，“你都去我師父那裏告狀了，還有，咱們因為你的傳送陣，差點就回不來，誣陷一下你，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無恥啊無恥！
梁掌櫃實在是沒話講，隻能矮一頭，“你們拿去的兩個盒子，隻需要還我一樣東西，別的都送給你們了。”
“什麼東西？”
能被梁掌櫃這麼惦記的，肯定是好東西。
晏岢的好奇心也上來了，悄悄地摸住那個芥子口袋，感覺能敲出一筆大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