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岢不可思議,“找蛟龍鎮著場子?”
“龍傲地是這麼說的。”
“我怎麼聽著,這麼不靠譜呢?”
“我計算過了,龍傲地指使我幹的事情,有八成是靠譜的。反正有三日空閑,死馬當活馬醫,我權宜信他一回。”
鹿攸寧堅持,晏岢當然沒有意見。
屠進皺著眉頭聽,作為保鏢,雇主身陷不知名的危險之中,他當然不能走掉。
轉過身,他走去角落,給元覓發消息。
那頭爽快,說沒事,你且待著,一會兒我來看你。
屠進卻不同意,“你別過來,雇主說她有可能被妖邪之物控製了心神,小寶年紀小,別引到他的身上。”
天底下的父母都為小孩著想,聽他這麼講,元覓立刻應下。
“好的,你小心點。”
這時間,鹿攸寧已經擺好了躺椅,芥子口袋也拿出來。晏岢勤快,幫著擺去潭水前。
刻意地給蛟龍一個最佳視線。
鹿攸寧看得有趣,“天王蓋地虎,蛟龍鎮邪妖!”
識海裏突然跳出一個聲音,“一個個的都來找我幫忙,你們會不會太理所當然了?”
鹿攸寧從善如流,“您是渡靈宗開宗老祖的契約獸,就是我們的老祖,自己人就不要講幫忙這種見外的話了。”
蛟龍氣得笑了,“一段時間不見,你臉皮又厚了一層。”
鹿攸寧哎哎,“蛟龍老祖,徒孫有難啊……”
蛟龍哼一聲,不搭理她了。
鹿攸寧也不在意,躺躺好,轉頭看到屠進還在,她朝著擠眼睛,“有蛟龍老祖在,你就放心地走吧。不會有事。”
屠進頭一回聽到蛟龍老祖這個稱呼,想來蛟龍被她的話語擠兌,這會兒大約自閉了。
“我和夫人說過了。”話語說得客氣。
他如此,鹿攸寧便也隨意,“這幾日你就值夜班吧,白日回去主峰陪妻兒。”
見他還想說話,鹿攸寧補充一句,“白日我暴曬日光,啥事都不會有。”
屠進不再堅持,“好。”
*
潭水前靈氣充裕,鹿攸寧好歹升到了元嬰境,鼻子堅強了很多,不再隨便流血。
閑著也是閑著。
她挑了一塊土係晶石,入境煉化。
曬了一個下午的太陽,她明顯黑一些,等到月亮升起,瑩亮的光照在身上。
晏岢突然“咦”一聲,手臂拐一拐屠進,“你有沒覺得我師妹的臉上覆了些什麼?”
屠進擰起眉,目光顯得凝重。
“要不要叫個人來看看?”他不確定,也不敢說。
“你在這裏盯著,我去喊二師兄過來。”
晏岢跳起來,慌亂地往馮元駒的小院跑。
而鹿攸寧臉上的那層不正常的灰,悄悄地往下散,又往下散……
屠進看得真切,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馮元駒是暗靈根,這個時間本就是他活躍的時候。但他正在煉藥,宋南煙分了一半脂陽鳥的妖骨給他。
晏岢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煉丹的關鍵時刻。
“二師兄……”
晏岢叫一聲,馬上又覺出不對,訕訕地退出去。
這種沒什麼辦法,隻有等。
晏岢愁死了,奔回潭水前看,卻發現鹿攸寧的皮膚又是瑩潤,雖然黑一些,之前覆的灰色卻沒有了。
沒等他高興,屠進一句話,又讓他緊張。
“你說去找二師兄後,那妖物褪下去了,它好像能聽懂我們的話。”
晏岢都要哭了,重重地跺一腳,又往馮元駒的小院跑。
一晚上,他來回來地跑了七八趟。
馮元駒終於煉好了丹藥,推門出去,恰好看到他又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