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禹興冷笑,沉默了十幾秒,他又問,“真的不會?”
嚴修然資曆深,根本也不怕繆天宇。
“不會。”
說完這句,他轉身就往外走。
沒想到班禹興根本沒想讓他出去,手臂一揮,殿門轟的關上了。
嚴修然一愣,突地轉過身,“你想幹嘛?”
班禹興沒有回答,而殿內突然有詭異的氣息,不多時,主殿的後頭出來一位紅衣少年。
眼睛很大,五官立體,個頭也比一般人要高,站在那裏像一座雕像。
嚴修然眼瞳抽得緊,手指顫抖著,“你……你與魔修勾結。”
紅衣少年皺起了眉,直勾勾地看向他,“你這人沒眼力,我怎麼可能是魔修。”
說著,他的頭頂慢慢地頂出兩個彎角。
嚴修然望著他,周身的血液齊齊地往大腦的方向湧,手指抓住胸,“你是古魔?”
他不可思議地狂吼,“修真界怎麼會有古魔?”
下意識地就想逃,他有瞬移的符籙,撚一張貼在身上,卻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某個符陣當中,身體像是被重物壓住,一動都不能動。
而他的魂魄蠢蠢欲動,想要脫離這個被重壓的身體。
嚴修然眼睛瞪得圓,匪夷所思的看著班禹興,“你不是繆天宇。”
班禹興冷笑,“那我是誰?”
“你是班禹興,你學會了師父的引魂術。”
嚴修然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大腦也暢通了,“你把自己的魂魄換到了繆天宇的身上,你根本就是班禹興。師父的那些邪術,你全部都學會了。你……你……”
魂魄飛升出身體的時候,讓他有劇烈的疼痛。
“啊……”
他慘叫著,身體跟著垂倒於地。
*
鹿攸寧四人當然不會知道符星宗大殿內發生的事情。
他們忙得很。
傀儡符說難不難,說不難也有點難。鞏安說她花了半個時辰才學會怎麼畫,給鹿攸寧定的學會時間是一個時辰。
不算過分。
教起來也容易。
她畫,鹿攸寧照貓畫老虎。
眼睛都落在符紙上,誰也不願意看對方的臉。沒辦法,一個屠夫,一個老男人,都沒眼看。
“師父從哪兒學來這玩意?”
鹿攸寧老也畫不好,疑惑著,“入符修這個門之前,我在七長老的藏書閣裏苦讀了很久,沒見到哪本書裏提到這種符籙呀?”
鞏安腰背板正,手腕托起,符筆輕柔地落下。
一道銀光浮起,預示著這張符籙又畫成功了。
重新拿一張符紙,她淡淡地說,“每個符修都有自己的不外傳的符籙,書上寫的都是普遍大眾都會的。如果大家都按著書來學,就不需要師父了。”
鹿攸寧還是不解,“姬師父是散修,他跟誰學的呢?”
“師父最早也是有師父的,隻不過隕落了。後來他專找符修大佬的秘境,遇過幾個傳承,學了些稀奇古怪的符籙。不過他說,傀儡符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
“這麼厲害。”
“師父當然厲害,他根本看不上符星宗。”
“那巫神殿呢?”
“巫神殿比符星宗強一些,他們拿來保命的傳送符,上千年了,師父都沒有參透其中的機關。”
鹿攸寧挑了挑眉,“咱們抓個巫神殿的人,讓他畫給咱們看不就行了。”
鞏安搖頭,“符籙是有師門所有權的,符修界有規矩,可以偷學,但不能強迫別人教。”
鹿攸寧懂了,這個屬於修真界的知識產權。
確實應該維護,否則符修界要亂套了。
低下頭,她繼續跟著學。
其實就是集中注意力,集聚識海的能力,一筆成形就能畫出來。
終於,她的符紙上也有銀光浮起。
“成功了!”
她激動地宣布。
鞏安看一眼,聲音淡淡,“畫下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