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裏突然有聲音，是龍傲地，他也是驚訝，“這是魔鳥？”
“啥魔鳥？”
“靠著古魔的魔氣才能活下去的鳥。”
鹿攸寧一驚，“所以山上有古魔？”
“嗯。”
龍傲地情緒複雜。
上萬年未有見到同類，他固然欣喜，但明顯的，在此刻的境地裏，即將出現的古魔與鹿攸寧一方是敵對關係。
他不傻。
跟了鹿攸寧這麼久，尤其在去過人界之後，他已經感覺到，渡靈宗的使命是阻止古魔蘇醒。相反那一方的巫神殿，是幫助古魔蘇醒的一派。
雖然他們幫助的目標是湮滅，但隻要湮滅醒了，剩下古魔的蘇醒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所以，這裏有一個立場的問題。
他是古魔。
雖然他隻剩下魂魄，卻也是古魔的魂魄。
之前未有見到古魔，他可以裝傻充愣，跟著好玩的小師妹四處晃悠，看看修真界的熱鬧。
日子過得悠哉且有趣。
但現在……
情勢要逼著他站隊了。
鬱悶。
但他也說了實話，“魔鳥是偵察用的，夜能視物，隱身符在它這裏沒用。它與契主之間有識海相通，你們被發現了。”
鹿攸寧警惕，“契主是古魔？”
“對。”
龍傲地歎氣，“我也是古魔，如果你們對上，我站中間，你別指望我幫忙。”
這個鹿攸寧倒也可以理解，想一想，她又問，“如果我們幹掉他，你會倒戈嗎？”
龍傲地無奈地答，“會。”
“那如果他要幹掉我們，你會幫我們嗎？”
“會。”
這個龍傲地很確定，古魔一個比一個臭屁，他不可能跟著對方走，養老還是指望小師妹。
不過最好的情況是，兩邊別對上，省得他為難。
“古魔與仙族能力相當，你們還是撤吧，我幫也不一定有用。”他又說。
但好像，來不及了。
一陣風似的。
古魔說來就來。
就是那個紅衣少年，大眼高鼻，頭頂兩個彎角格外的顯眼。
魔鳥縮在他的肩膀下麵，眼睛還是瞪得老大，但是眼神迷離，好像吸了毒一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狀態。
鹿攸寧和晏岢都是隱身的狀態，魔鳥能看到他們，但是古魔看不到。
“這鳥怎麼這樣？”
“它靠魔氣活著，與契主挨著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認識這古魔嗎？”
“古魔那麼多，我怎麼可能都認識，不過看他的彎角，應該是湮滅這一族的。”
鹿攸寧懂了。
拽著晏岢，她悄悄往角落的方向移動。
魔鳥雖然狀況詭異，但是腦袋朝著他們的方向轉動。
紅衣少年也朝向他們，冷笑著，“不如現出身形吧。”
你當我們傻的？
鹿攸寧在傳音符裏說話，“這鳥能看到咱們，你去那頭，到達舒適位置就喊一二三，然後你攻人，我來試試抓鳥。”
晏岢當然沒意見，“收到。”
他動作極快，迅速移去另一個方向。魔鳥的腦袋跟著轉過去，紅衣少年卻不動，目光依舊對鹿攸寧，“玩聲東擊西是吧？沒用的。”
說著他長袍一振，手裏變出銅鑼一樣的武器，向著鹿攸寧的方向拍去。
臥槽，什麼玩意？
“飛天盾。”
鹿攸寧也有武器，且飛出應戰。
鑼、盾撞上的那一瞬，發出的低頻轟鳴聲，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明顯滯沉了兩秒。
“一二三……”
晏岢通過傳音符喊。
之後，龍吟劍現身。
進入煉虛境界後，晏岢的劍氣直線上升，瑩白色的薄霧裹挾著劍體，招數犀利，直衝向前。
紅衣少年銅鑼脫手，飛至半空，與飛天盾死磕起來。
他真正的兵器是刀，彎月形，兩柄。
與他頭頂的彎角相輔相成，擺出某個造型時，有小頭拿著大頭的滑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