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不是威脅？”
梁掌櫃慫得要命，嘴裏嘟喃著，“殷書筆哪是個好相與的，不過我也想通了，生意做再大，賺再多的錢，對抗不了惡勢力，最後也是團滅的下場。”
晏岢聽得直皺眉，“巫神門欺負你了？”
“那倒也沒有。”
梁掌櫃客觀地說，“他們保我飛升成功，僅這一條，城池送給他們也無妨。”
飛升去了仙界，修真界的城池也帶不走，不如提前做個好人。
四隻都像看傻子一樣的表情。
“幹嘛？”
梁掌櫃有自知之明，“你們覺得我是傻瓜是吧。”
鹿攸寧一本正經，“其實我也可以保你飛升成功的，你把城池給我吧。”
梁掌櫃嗬一聲，“我哪有那麼大方，巫神門也是給足利益的，該給的靈石一個都沒少。還加了一條保我飛升成功的條件，想想我就同意了。”
鹿攸寧打量他，“所以你是馬上就要飛升了？”
梁掌櫃歎氣，“都說流年不利了，這些年我一直疏於修煉，以為可以在修真界多待幾個年頭，但上個月天道強行逼我升級，已經到大乘巔峰了。”
“大乘巔峰？”
屠進很不可思議的眼神，“居然被門板打成這樣？”
符修都沒辦法用柔弱來形容了。
梁掌櫃尷尬臉，“我用了隱匿類的法器，原本以為萬無一失，趴著殿門，想往裏看。沒想到它崩飛起來，這種時候你讓天道過來，也不會比我好多少。”
鹿攸寧還是不相信，“你就這麼忽悠大師姐吧。”
說完這一句，她站起身，“沒別的事情，我們走了。”
其餘三個都是聽她的，她一動，大家都動。
梁掌櫃跟著站起來，口氣有點急，“別這樣呀，我沒有撒謊。”
晏岢還算厚道，“我們去還你法器。”
各自都用了一部分，憑良心，能還多少是多少。
他們走得快，梁掌櫃全身上下哪裏都痛，卻也不得不跟上去，“巫神宗是巫神的後代，我看過古籍，仙、魔、人還未完全區分的年代，巫神與天道共同治理天下。所以，巫神是有些不世出的絕技的。巫神宗是巫神的直係弟子，他們說的話，我能信一大半。”
鹿攸寧不信，她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此刻靈光一現，“那個城池被改名叫巫靈城……”
巫靈哦！
這個靈不會是怨靈的意思吧。
鞏安也止住了腳步，臉上露出厭棄，“梁掌櫃，將來你不要後悔。”
梁掌櫃被他們搞得慌，“我現在去收回還來得及嗎？”
晏岢冷笑，“您說呢？”
梁掌櫃都要哭了，“我其實也是被逼的，巫神宗有個歪脖子符修，他會吹蕭，每回他一吹，我就心煩意亂，識海裏翻江倒海，陳年爛穀子的事情都想起來。早年我做過不少缺德事，因為這個緣故，我連續幾個月睡不著。加上我境界又升上去，飛升的時候有雷劫，成功或者失敗，都帶不走那個城池。所以我就賣了，後麵打算吃齋念佛做慈善。也許天道念我有悔過之意……”
“好的，那我們就成全你。”鹿攸寧說。
梁掌櫃一愣，“啥？”
鹿攸寧高深莫測的微笑，“那些法器，我們就笑納了。有機會見到天道，我們都會為你說好話的。”
梁掌櫃喉嚨癢，感覺大口的鮮血要吐出來，“一半，還一半就行。”
晏岢搖頭，“心誠則靈，我們配合你。”
“你們不能這樣……”
梁掌櫃真的哭了，“欺負人。”
鹿攸寧倒是愣住，芥子口袋裏摸出一個小法器，遞過去，聲音誠懇，“不欺負人，還你。”
有樣學樣。
晏岢、鞏安、屠進，每人都拿一個法器出來，放到他的麵前。
四人愉快地離去。
梁掌櫃苦笑地看著那四樣法器，又緩緩地解下頭上的白布。
“出來吧。”
他淡淡說話。
話音落下，巫塤從一個虛空的角落出來，坐到他的麵前。
“你倒是會演。”
梁掌櫃歎一聲，“都是人精，不這樣我哪過得了關。”
說到這裏他問，“班禹興怎麼樣了？”
巫塤不當回事，“反噬很嚴重，要養很長的一段時間。”
“巫玄和巫狸呢？”
“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