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論壇吹了牛，晏岢心裏也沒底，偷偷去主峰後山看鹿攸寧。
當時她正入境煉化著晶石。
煉得怎麼樣誰都不知道，外表看，她就像是閉目養神，而且一閉就是一個晚上。
那日是上午，恰好水千凡也在。
剛從宋南煙地裏偷的香果，分一個給歸陌兮。
她也是好奇，“一個多月了，小師妹能分神破境嗎？”
歸陌兮還沒說話，晏岢從後頭冒出來，“月明宗出通告，風萬行元嬰破境了。”
水千凡咬著香果，不以為然的口氣，“很稀罕嗎？”
晏岢哎哎了兩聲，手掌一攤，意思也要一個香果。
偷來的不珍惜，水千凡爽快地摸一個給他，一邊還問，“風萬行就是上回賴在咱們宗不走的那個吧。”
“嗯。”
晏岢點頭，“後來被風家主喊走的。”
水千凡遠遠地看過一眼，“長得還不錯。”
晏岢無語，女修都這樣，遇到個男修首先評論的不是境界高低，而是長相如何。
換個話題，他也問，“小師妹怎麼樣？境界能突破嗎？”
歸陌兮淡定，“可以。”
“真可以？”
水千凡不大相信的樣子，“她這個五靈根是純的五靈根麼？”
前幾日她去了一回大殿，聽到姬天亦和殷書筆的聊天內容。
姬天亦的原話，“別給你們小師妹太大壓力，咱們宗門也不是非要拿第一。再說，就算她分神突破，同樣分神境界，比她級別高的還有好幾個。不如不突破，輸得有理。”
他堅持認為鹿攸寧這個五靈根是廢料，之前完全是狗屎運，有元嬰就不錯了，別再奢望了。
殷書筆就有別的看法，“陌兮做事有譜，他願意拿出兩個月來訓練小師妹，必然是看出了什麼，小師妹有希望的。”
水千凡有集體榮譽感，作為渡靈宗唯一的器修，新人大比單人賽，她拿過好幾回器修第一名，落器宗現在牛皮哄哄的一個大佬，當年被她幹得直接哭鼻子。
“小師妹反應機敏，就算境界不突破，也能越境打。”
這是她說的。
會這麼講，說明她信了姬天亦的話，對五靈根的境界突破不抱希望。
她和殷書筆一樣，對歸陌兮有信心，被他調教過的小師妹，應該能實現越境打吧。
但是歸陌兮說鹿攸寧能夠境界突破？
晏岢的勁頭也上來了，“啥時候突破？”
話音才落下，就看到鹿攸寧騰地睜開眼睛，“大師兄，我覺得我壓不住了。”
“壓不住什麼？”
晏岢立刻跳上去，眼睛睜得老大，“要破境嗎？”
鹿攸寧沒想到會看到他，眨一眨眼，理所當然地答，“對啊，要破境了。”
水千凡看天空烏雲有密布之勢，連忙大喊，“不行，不能在這兒轟雷。”
那去哪？
“不刺峰。”
“塌了怎麼辦？我可賠不起。”
輪不到鹿攸寧多話，歸陌兮的小木船已經飄起來，撈起她，小木船往不刺峰的方向飛去。
晏岢緊跟其後，大聲地說，“分神破境才幾道雷啊，不刺峰扛得住。”
水千凡沒有跟著走，她去了主殿，向姬天亦彙報這個奇跡。
而渡靈宗的上空，烏雲集結著，雷電轟鳴著，一路跟著，從主峰轉移至了不刺峰。
這種盛況平時可見不著，原本訓練著的弟子們好多都停下動作，抱著發財的美夢，紛紛拿出了錄影石。
天雷也是被憋壞了。
到達即定地點，鹿攸寧還沒坐下，“轟隆”一個巨雷下來。
砸得塵土齊飛。
下一秒，劍靈、盾、貓抱著它的大哥，從她的芥子口袋裏飛竄而出。
那架勢，用抱頭鼠竄也能形容。
歸陌兮依舊淡定，甩一甩袖，他施施然地朝天空看一眼。
目光也不凶，最多就是暗示“你們禮貌點，不要誤傷群眾”。
天雷們居然就“禮貌”了，硬生生地憋住，一直等他走到三米開外，下一個雷才訕訕地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