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冰在融化，又看不到水。
但是目力所及之處，那塊似鐵似冰的薄片，在漸漸地縮小。
姬天亦有些緊張，白胡子微微翹起，“怎麼辦？”
鄒丘眉頭擰得緊，盯著看，“如果是天玄冰，它不會化。”
鞏安盯著不動，眉頭也是皺得極緊。
晏岢急了，伸出手想去抓。
但是薄片消失了。
真的是一瞬間的事情。
姬天亦下意識握住拳，掌心已經空空。
他無語，身體往後一坐，眉宇緊鎖，像是生起了悶氣。
龍傲地聽他們講天玄冰的時候，心緒也是一抖，然後親眼看到它消失不見，也是無語至極。
鄒丘的反應最快，“啪”一聲合上古籍。
“白白辛苦。”
晏岢撓撓腦袋，“天雷劈過的邪玩意兒，沒了就算了。”
鞏安站起身，默聲不語地往外走去。
晏岢連忙跟上去，一邊和姬天亦打招呼，“師父，沒別的事情，我們先走了。”
龍傲地無聊地轉一圈，跟著飄了出去。
*
渡靈宗的天雷終於停了。
五宗論壇不斷有人詢問結果。
“虎憨憨升到哪個境界？”
“分神，不然還能咋樣？”
“隻是分神？”
“天道定了新規定，分神境界突破要劈三日？”
“柯翔飛跳級分神境界突破，都沒有劈三日。”
“虎憨憨幹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要被連劈三日？”
“你管她呢，重點是她被劈了三日還活著，還有她分神破境了！！！”
“……”
這時間，鹿攸寧剛剛指揮晏岢去不刺峰，將她的四件套接去不留峰的小院。
龍傲地已經把藏書閣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聽了。
後麵晏岢又來說一遍。
她倒不在意，“沒就沒了，就當被天雷劈了唄。”
晏岢也是為難，“鷹王還想要呢，剛剛梁掌櫃在玉簡上問我，多少靈石肯把玄鐵牌讓出來。”
鹿攸寧滿不在乎，“你直說，被雷劈沒了。”
晏岢想想也對，反正鹿攸寧被天雷多劈了兩日多的事情，誰都知道。
而且，那玩意兒真的沒了。
這麼講也不算騙人。
玉簡拿出來，他一本正經地寫起了小作文。
梁掌櫃老店擴張，最近忙得很。
前幾日，鷹王又來逼他一回。
梁掌櫃與玄神殿沆瀣一氣，心裏虛得很，不敢找鹿攸寧要玄鐵，隻能拿法器搪塞了對方。
今日會來問呢，主要還是因為不刺峰連劈三日的天雷。
其實以此來探聽消息。
結果玉簡上收了一大段文字，從頭到尾讀一遍，感覺沒懂。靜下心又讀一遍。
按晏岢介紹的，鹿攸寧被天雷多劈的這兩日多，是因為那塊玄鐵。
他寫得嚴重，說那塊玄鐵應該是犯了什麼天條，被天雷劈得煙消雲散了。
吧啦吧啦寫了一堆，意思就是你別想了，那玩意兒沒有了。
真的，沒騙你！
以我師父的白頭發起誓，如果騙你，他變成禿子。
這誓言起得狠，如果晏岢還是原來的那個憨傻小子，梁掌櫃百分百就信了他了。
但現在……
他隻信了五成。
不過，梁掌櫃對拿回玄鐵不抱希望，既然對方這般回複，他用氣憤的語氣回複一條。
“破境挨雷劈，為什麼要把玄鐵拿出來？造成這種無法挽回的結果，你們總要賠我點東西。”
他用的是肯定句，晏岢看了沒覺得過分。
“你想要我們賠你什麼？”
“虎憨憨的簽名符籙。”
停頓了半刻鍾，他的玉簡上得了一段話，“我師妹說，你那個破玄鐵害她多挨了兩日多的雷劈，皮開肉綻，損失老大了。她說，不應該我們賠你東西，而是你賠她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