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掌櫃咽了咽喉嚨，“我……不是和你說過原因。”
鹿攸寧點頭，一本正經地答，“本來我覺得你有可能被換過魂了，但是貓跟我發誓，你就是原來的那個梁掌櫃。所以我隻能認為，你與巫神殿根本就是一夥的。”
梁掌櫃還想狡辯一二。
卻被鹿攸寧止了話頭，“東海城大軍馬上就要到了，二長老應該是被換過魂了，他跑了，你是跟著跑？還是留在城裏，等大師姐來清算你？”
梁掌櫃：“……”
“舍不得這裏的梁有倉吧。”鹿攸寧似笑非笑，“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留在這裏，大師姐能把你榨得骨頭都不剩。”
這個明顯是嚇唬。
梁掌櫃大乘境界，不至於真的會被嚇倒。
“鹿攸寧。”
他沉寂了氣息，“我並不怕你。”
鹿攸寧麵無表情地看他，“我們這裏有三個劍修，你器修大乘，要不咱們練一練。”
說著她拔出承影劍。
屠進默不作聲，大刀也握於手心。
風萬行最最無辜，但他已經聽出貓膩，心頭震驚，跟著也拔劍在手。
三隻強悍的劍修打一個久不鍛煉的高境界器修，勝算是很大的。
“東海城大軍馬上就攻過來，我們會速戰速決。”
鹿攸寧補充一句。
梁掌櫃搖頭，又歎氣，“別逼我了，我走就是了。”
之後他不再囉嗦，縱身跳入傳送陣內。
貓一直在鹿攸寧的識海裏嗶嗶，求她放過梁掌櫃，說他除了貪財，沒做過什麼壞事。
“出來嗅嗅，傳送陣這裏是不是有第二個人的氣味。”
貓見梁掌櫃跑了，心緒放輕鬆，立刻跳出來，嗅了又嗅，“嗯嗯，最近一刻鍾內，除了梁掌櫃，還有一人從這裏下去。”
沒意外，就是二長老了。
極大可能被換了魂。
鹿攸寧有四師兄井嘉佑的天品結界符籙，認真地封了入口。從暗市過來的那個傳送陣，她也幹脆，拿爆炸符給炸了。
這時間，梁掌櫃剛剛掉入暗市。
感覺到強烈的震感，他眉心一跳，立刻轉身檢查一二。
不出所料，另一道傳送陣被炸了。
他感慨，原本以為渡靈宗出一個殷書筆，已屬難得。沒想到八百年後，天道又送來一個素質差不多的。
再想想巫神殿，矮子裏麵挑長子，巫玄思慮縝密，行事果決狠辣，算是個人才。但是不要說殷書筆，比鹿攸寧他也不如。
*
逼跑梁掌櫃，又處理完傳送陣。
鹿攸寧轉頭看向屠進，“我要做些聯絡工作，稍後會去城防營。你趕緊回一趟主峰，與元覓做些交代。大師姐說三日內回來，所以我們至少要守三日城。我讀過一些兵書，隻有理論知識，實踐不夠，可能需要你抗大梁。”
屠進明白事態的嚴重性，也不多說，“好，我盡快回來，去城防營找你。”
他轉身想走，鹿攸寧又追一句，“你和元覓說，守住城池不失，大師姐會獎勵你三千上品靈石。”
屠進先是一怔，之後忍不住笑，“知道了。”
他走了。
鹿攸寧拿出蒲團坐下，又摸出一疊玉簡。
風萬行終於搞明白事態的嚴重性，蹲到她邊上，“渡靈宗親傳都不在城內，需要咱們守城。”
他說的是咱們，說明他有共同戰鬥的覺悟。
鹿攸寧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後悔了？”
風萬行確實有一丟丟的後悔，沉默了下，“晚了。”
事已至此，鹿攸寧也隻能好好地忽悠他，“時事造英雄，屬於你的時代來臨了。”
風萬行少少地激動，“月明宗和邪修勢不兩立，在哪裏對抗邪修，都是一樣。”
鹿攸寧點頭，之後她低頭，把二長老的情況與姬天亦做了彙報。
然後她安排起了師父，“第一、您或者大師姐，哪個說話管用，哪個去說，免去二長老城防大將的職務，臨時任命鹿攸寧為城防大將。第二、把這個消息傳給所有長老，以及境界高的內門弟子，讓他們一刻鍾內到城防營集合。第三、前麵兩條，必須在半刻鍾內傳達完畢。”
姬天亦習慣配合殷書筆，此時毫無違和之感。
“好，我馬上去辦。”
這句話發送完畢，他皺起眉，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但已經輪不到他多想。
東風吹來，戰鼓鳴動。
大戰即將開啟，都要行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