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伯是來求情的,齊力在迪廳吃搖頭丸,然後打群架,用刀子捅傷了別人,這會在看守所裏拘留。爸爸問明情況後,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陪著四伯喝酒,喝著喝著,四伯便開始罵爺爺。爸爸拍著他,不要他罵,說,老爺子都過世了,你還不能把你的怨恨放下,四哥,多累呀。四伯紅著眼睛,說,小六,你懂個屁,你看你四哥現在多窩囊,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跟他就是有仇!到陰間我也要找他報這個仇。爸爸知道四伯喝多了,便扶起他,讓他坐在沙發上一個人亂說一氣,累了便會趴下。齊其在一邊收拾桌子,看著四伯,不明白爺爺與他幹嗎要如此較勁,其實他們幾個兄弟中隻有四伯長得最像爺爺,可是他們卻水火不容,應驗了那句父子如冤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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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多,齊其才到學校,下午有課,她在學校圖書館借了幾本二〇〇二年的世界地理雜誌,她要裏邊的幾張照片。她提著手提,步履匆匆,在圖書館工作的劉穩早為她準備好了她要的書。在工作間,齊其把掃描儀鏈接在自己的電腦上,端著劉穩送來的紙杯咖啡,抿著,笑著,然後碰了碰劉穩,說,那倆男人怎樣?劉穩用手誇張地在臉部上方扇了幾下,說,噴臭的。齊其一臉驚訝,問,怎麼了。劉穩說,沒怎麼,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誰在征婚,而且一倒無風。齊其笑起來,說,哦,喔,這就叫噴臭的啊。
齊其提著手提穿行在閱覽室,她側目瞟著擺在桌上的一本時尚雜誌,結果撞到一個人的懷裏,那人懷裏的書嘩地嘩地落地。齊其的尖叫被她自己的手掌捂住,她驚訝地望著眼前這個人,同時這個人也望著她。是晏安。齊其笑起來,說,找劉穩呀,幹嗎要裝模做樣抱這麼多書。晏安擺著手,說,不,不,我在為寫畢業論文找資料呢。齊其笑了笑,說,那再見。晏安走上前來,說,我可以請你吃飯嗎?齊其擺著手,說,不行,我下午有課,午餐要速戰速決,中午我要休息。其實,她與劉穩約好在樓下的米蘿咖啡中午一起吃西餐。
在米蘿咖啡,齊其在臨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藍山,便打開她的手提工作起來。一個多小時後,大廳裏開始有些喧嘩,接近午餐的時間到了,齊其抬起頭來,向服務生揚了揚手,說,點的東西可以上了。這時她看到一張笑臉,晏安坐在她的鄰桌,齊其於是偏過頭去,小聲念了句,暈!但最終還是望著他啟動紅唇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