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恪公子點頭,道:“我派人查了三個月,並沒有太大收獲,但是巧合的是,老天突然讓我在落月城外遇見了你們,當我第一次離那頭龍這麼近的時候,我就已經確認了,因為我的身上流淌著龍的血脈,所以我能感覺到它的真實存在!再也無需任何證據,我就是證據。”
“原來是你?”滄瀾月終於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龍的血脈,被放逐之人,除了那個身份尊貴卻桀驁不馴的存在,還有誰?難怪這群獵獸者們會擁有軍隊一般的冷靜和森然。
“是的,就是我,就是那個被放逐的,被所有人認為罪孽深重的人。”男子說道。
西邊掙紮的落日終歸是沒入了遠處的山梁,夜幕降臨,一輪明月在東邊的天空懸掛,灑落著高潔的清輝。
或許是因為月光足夠亮,或許是因為妖獸山脈的積雪足夠白,總之,山穀西側的山坡上並不漆黑,反而沐浴在一片冷冽的光輝中。
“那麼,我是應該稱呼你為慕容將軍呢?還是稱呼你恪王子呢?”滄瀾月胯下黃金戰獅稍稍退了一步,跟夥伴們靠的緊密了些,道。
“我隻是一個被囚禁的將軍,一個被放逐的王子,你叫我什麼都行。”恪公子說道:“對於稱呼,我向來不在意,我在意的隻是我做過的事情和我將要做的事情,我在乎的是我曾經站過的位置和我將要站在的位置。”
“他是慕容恪?”冰雅忽然小聲驚呼起來,戰意卻越來越濃,大概是因為對方對她的企圖太過強烈引起了她更強烈的反抗之心。
“是。”滄瀾月回答道。
在剛才滄瀾月與慕容恪說話的時候,胖球被茉離踹了一百多次,有些傷痕累累的感覺,卻不再像剛才那樣害怕了,問道:“慕容恪是誰?”
尚穀也被冰雅發泄似的海扁了一頓,也不再碎碎念,他好歹是雪國世家大族子弟,慕容恪他自然是聽過的,解釋道:“慕容是秦羽帝國王族的姓氏,他們自稱是龍的後裔,身體裏流淌著龍的血脈。慕容恪是帝國二皇子,不到三十歲,當年是一名赫赫戰將,曾經是帝國東征神聖同盟的最高統帥,戰功卓著,幻術高強。但是後來在一次戰役中,他帶領的四千重甲騎兵被神聖教廷的聖女和十三名女幻獸師殺得丟盔卸甲,然後防線被同盟突破,損失慘重。最後慕容恪引咎自囚,再不過問世事,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傳聞中的引咎自囚有些不對,也許是處於其他原因,慕容恪才被帝國雪藏,或者是被帝國幹脆拋棄了。”
“所以,他被放逐到了落月城,然後他一手組建了這支獵獸者兵團,並竭力想把他們打造成一隻鐵血軍隊。”冰雅分析道。
“很有可能,他的心裏似乎有莫大仇恨,野心似乎也不小,而且對冰雅你的幻獸有強烈企圖心。”茉離說。
胖球恍然道:“這麼說來,他是知道了茉離的幻獸是聖龍?那張成也是知道這一點才……他們說帝國王族是龍的血脈!”
冰雅看了看身邊龐大的飛龍,沉默不語。
滄瀾月看著慕容恪,思索一番,發現完全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這場戰鬥,因為對方的野心太過執著,道:“既然要戰,那就開始吧。”
男子搖了搖頭,道:“我若要戰,早就戰了,我圍而不攻,隻是希望你們能臣服,我需要幻獸師,尤其需要你們這種擁有潛力的幻獸師,我要組建一支強大的幻獸師軍團,殺回帝國的心髒……乾陽城,告訴天下,我是一名將軍,我是一名皇子,我身上流淌著龍的血脈。”
“幻獸師軍團?你是不是因為對當初南宮晴雪率十三騎大敗你四千重甲騎兵,所以耿耿於懷?”在滄瀾月看來,組建一支幻獸師軍團是一個荒謬到了極點的念頭。
直到這時,滄瀾月才清楚,為何慕容恪的獵獸兵團中沒有一個普通人,沒有一個武者,全是幻獸師。
因為,尋常軍隊,通常是一部分普通戰士搭配少量幻獸師輔助,已經能發揮出不俗的戰鬥力,為何還要專門以幻獸師組成一支軍隊?要知道幻獸師是極其寶貴的資源,沒有那個將軍會讓幻獸師去浪費生命衝鋒陷陣。
就連獵獸兵團也有一定量的武者。
“你不應該懷疑我,我能辦到,我現在需要的是你們的臣服。”慕容恪非常冷靜,沒有因為滄瀾月挑釁的話語而動怒,說道:“我需要聖龍的鮮血,也需要你們的輔佐,而你們,區區一個幻印王國,值得你們效忠嗎?一個彈丸大小的北域足夠你們馳騁嗎?跟著我,我會帶領你們踏平天下,甚至跨過我們身處的這片山脈北上,屠滅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