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浩一點也不訝異艾梅黎會這麼快讓洪思嘉放下心防。
他記得很多年前在報紙上讀過一個艾梅黎的專訪,文中不吝筆墨的誇獎了艾梅黎的蘭質蕙心,犀利深刻……很多內容郎浩已經記不清了,但他一直記得這樣一句話:這個女人,有一雙洞察世情的眼睛。
他想自己從來不會輕視女人,從來不會大男子主義,很大程度上是托了這個女人的福——女人的確比男人敏感,隻是大多數女人不如艾梅黎聰明,懂得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
“所以……”他把電話換到左手,在沙發上舒服的靠著,“洪思嘉什麼都告訴你了?”
“我不喜歡你的說法。不過,應該也是事實。”艾梅黎笑了一下。
“那她跟鍾亮的感情卻是有問題了?”
“這是她的隱私,我不會告訴你的。”艾梅黎聽出郎浩在電話那頭失望的歎口氣,她輕輕一笑,“不過有件事,可能跟你和羊羊的調查有關係。”
“什麼事?”
“鍾亮公司,曾經有一個女人追求過他……是明目張膽的追求哦。”
郎浩馬上來了精神,他坐直了,“不是艾蒙吧?”
“不是,是另一個女人——具體是誰,叫什麼名字,我沒問。”
“你幹嘛不問啊?!”郎浩不滿的說。
“我幹嘛要問啊?我又不是偵探,又不是警察,她不願意說我有什麼辦法?”艾梅黎沒好氣的,“再說了,不是告訴你了嗎?明目張膽的追求!公司裏肯定都知道這件事,你讓羊羊打聽一下不就好了?”
“這倒是。”郎浩一笑,“不過羊羊臥底這麼久,也沒聽說過,說不定是洪思嘉太敏感了。”
“不太可能。洪思嘉告訴我,這個女人和鍾亮一起出差,還給洪思嘉發過短信,後來鍾亮還當著洪思嘉的麵,拒絕了這個女人。我相信她說的是實話。”
郎浩想了想,“那好吧,我讓羊羊去打聽一下……不過這件事和鍾亮艾蒙的死有關嗎?如果這女人因愛生恨,殺了鍾亮倒還好說,艾蒙又是怎麼回事?一般來說,她該恨的不是洪思嘉嗎?”
“那我可不清楚了。”艾梅黎打了個哈欠,“這個問題交給你和羊羊吧。我要休息了。”
“嗯,好。”郎浩掛了電話。
他童年的印象,一直覺得這個看起來永遠年輕的小姨是個妖孽,她總會知道你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在哪裏,也總有辦法讓你把秘密告訴她……現在看來,隨著時光的飛逝,艾梅黎的本事是越來越強了。
他想自己和羊羊盡心盡力的忙了這麼久,洪思嘉都麼有說過,自己還有個在綠盟的情敵——這個線索有多重要,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憑感覺,他想能在羊羊的全力偵查下,依舊隱藏的這麼深,最起碼可以說明這個女人很有城府吧?
他想到羊羊,嘴角就不自覺浮現個微笑。
這丫頭,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他跟洪思嘉的關係升溫,而搶走她在客戶心中的中心位置,耽誤了羊羊公司的業績,千方百計的把他的思維往洪思嘉有可能是凶手的路上引……
可是他,就是喜歡看她那副一本正經使壞的小樣兒。
每次羊羊這樣說話,他就要拚命忍住不笑,配合她的一臉嚴肅,然後在心裏揣測她的滿肚子壞水是如何隱藏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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