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衛清的偶遇讓羊羊明白一件事,衛清無論如何也不會老實告訴她紫靈的父親是誰,而她安羊羊,也無法對這樣一個中年喪女的媽媽窮追緊逼。隻是看到衛清那張憔悴心酸的臉,她就一句話也問不出來了。
和郎浩的聊天並沒有讓羊羊理清什麼頭緒,但是她想檔案室一定是個關鍵——如果事關紫靈最關心的事,也就是她的身世,那麼羊羊唯一能想到的,紫靈口中“眼見為實”的東西,大概就是出生證明了。
可是出生證明上不會記錄紫靈爸爸的名字,這是可以肯定的事,衛清保護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絕不會如此輕易的寫出來……還會有什麼呢?
盡管毫無頭緒,羊羊仍然決定再去一次檔案室。老汪提供的線索她也告訴了牛牛,不幸的是這次牛牛沒有給予回報。
“那些資料已經派人去排查了。你知道的,資料太多,又年代久遠,一時根本無法查出哪件跟紫靈被害的事有關。”
羊羊無計可施,隻好讓妹妹有消息了第一個通知她。
第二天一早,羊羊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去了醫院。她想再去檔案室碰碰運氣。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接到了路海的電話。
路海的口氣很焦躁,語速飛快,幾乎是一氣嗬成,“調查過了,沒有任何發現……我問過醫院的幾乎所有醫生護士,還有紫靈失蹤前住院的病人,醫院門口賣報紙賣水果的,也都問過了……沒有一個人對你說的年輕人有印象。”
他有些沮喪。
羊羊沉吟了片刻,“你現在在哪?”
“我在醫院。”
“我馬上到,我們見麵說。”
這下路海有些猶豫了,“還是在花園吧,我奶奶見了你又該亂說了。”
羊羊對這個年輕人印象不錯,雖然行事衝動有些暴力,但是對身邊的人很是體貼,當下笑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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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花園的長椅上,路海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張紫靈的照片,和一張紙。
羊羊接過來,發現上麵密密麻麻都是名字,還記載著身份,有的旁邊還標記著一些看不懂的符號。表格做的很粗糙,字體也歪歪扭扭,不過每個名字後麵都劃著個小小的叉。
“這是……”羊羊有些糊塗了。
“這些都是我問過的人。”路海壓低聲音,有些赧然的,“我不是你們專業人士,怕自己問過又忘了,就做了個表格。”
羊羊又一次對路海刮目相看,她拍拍路海的肩膀,讚歎道,“你想的真周到。”
路海微微搖搖頭,“周到有什麼用,還是沒發現。”他皺著眉頭問羊羊,“你說那個知情人會不會看錯了?”
羊羊一聽這話,趕快低頭檢查了一下表格,沒有發現老汪的名字……這是當然的,路海並不知道紫靈頻繁出入檔案室的事,他想不到一個內科護士和一個檔案員能有什麼交集。
羊羊想了想,“先不管是不是看錯,你的調查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
路海來了精神,“我也不知道對你們有用沒……”他拿過那張紙,指著其中一個名字說,“這個人是醫院門口賣報紙的,他跟我說,曾經見紫靈在醫院門口哭過,就是一兩個月以前,那天還是半夜,他說一個小姑娘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哭的可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