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下來,千萬別想不開。」段邑心急如焚地吼道。
就在這一瞬間,他才恍然發現經由這一連串的事件,以及她的示愛下,自己似乎已放不開尹小遙。可偏偏這丫頭就喜歡胡亂、玩些小把戲,讓他的心髒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我沒說我要尋死呀!我隻是在玩而已。」她還好心情地在窄窄的圍牆上旋舞著,就不怕—個不平衡摔下來。
「那我現在非常鄭重的請你下來,可以嗎?」段邑冷著張臉,心情卻憂急到了極點。
「你是關心我囉?」她蹲了下來,笑開眉看著他。
「行,我承認我關心你,可以了吧?」他沒轍地說。
「那你是不是也該承認你喜歡我呢?」尹小遙索性坐了下來,雙腳掛在圍牆外踢動著,一雙帶笑的眼底滿是對他的眷戀與愛意。
「好吧!就當我喜歡你。」他急著想要哄她下來。
「什麼叫做『就當我喜歡你』?好像你是被勉強、被脅迫,是出於無奈的。」她美麗的容顏瞬間垮下,但隨即又說:「不過我也不想再逼你了。」
說完,她又站了起來,再次在圍牆上翩然舞動。
段邑已冒出一身冷汗,莫非她把那裏當成秀場了?居然不要命似的做出這種嚇人的動作!
「你別跳了,你再眺的話,我就立刻離開。」段邑是真的生氣了,「快點給我下來,聽見沒?」
「如果我跳下去呢?」她打量一下地麵的距離,「不過五、六米的高度,就算真跳下去也死不了的,嗯……頂多摔斷骨頭吧!」
「你不要說廢話,快下來——我的意思是,你走樓梯下來。」怕她會錯意,段邑連忙補充。
「不,我想跳,我想試試自己的能耐,命夠不夠硬。」並攏雙腿,她筆直站好,像是隨時準備往下跳。
「如果你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他怒瞪著她。
「如果我死了,也是我咎由自取,你用不著難過或自責。」尹小遙雙臂往前舉平,笑著又說:「你離我遠一點,小心我會壓傷你。」
「我不走,如果你真跳,我就接住你。」段邑怎能眼睜睜看她尋死?
「你真想接住我?如果接不住,你可能會傷得比我還重。」她不想壓傷他,凡事會傷害他的事,都是她最不願意做的。
「我一定接。」他篤定地說。
「那也沒辦法了,我要跳囉!」尹小遙閉上眼,緩緩曲膝,當真往下一躍!
段邑立即變了臉色,大步迎上前張開雙臂打算接住她。
「啊!」她尖叫了聲,但是並沒有掉到他身上,而是懸在半空中。
段邑愕然地看著她半天,這才發現她的腰上綁了根繩子,另一頭則係在頂樓的石柱上!
「你以為這樣戲弄我很好玩嗎?」他火大地怒吼。
「你真的沒有閃人耶!」她居然還笑得出來,非但如此,還笑得燦爛如花!
「你玩夠了沒?」他怎麼也沒料到她的玩性這麼重。
「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嚇你,隻是想找事情刺激自己一下,而我又怕摔死,就想到在腰上捆繩子的方法囉!隻是沒想到繩子不夠長,雙腳構不到地麵,幸好你來了!嗬嗬!」尹小遙邊說邊伸手探進胸前,笑著從裏頭拿出一把鑰匙,「喏,這是大門的鑰匙,上來拉我上去吧!」將鑰匙往下一拋。
「你當在高空彈跳啊?還真受不了你!」他蹙緊雙眉地接住鑰匙,然後將門打開,奔上頂樓,將她用力給拉了上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抱進圍牆內。
「段邑……」一見了他,她的笑容垮了,臉色略帶蒼白的撲進他懷裏,「其實我好怕,怕我繩子沒綁緊,更怕我會壓傷了你,當我見你動也沒動的站在下麵打算接住我時,我真的好感動!」
「你這傻瓜,以為這樣玩很有趣?就像你說的,萬一繩子沒綁緊怎麼辦?」他認了,誰教他的心腸不夠硬,無法撇下她不管。
「我真的好愛你。」她緊緊的抱住他。
「好了,先進屋去吧!你臉上的傷還沒好呢!就不疼了嗎?」他將輕盈的她抱了起來,往樓下走去。
「你的房間是?」到了二樓,他左右看看。
「那一間。」她指著右邊那間。
段邑抱著她進房間,才要將她放下地麵,她卻緊摟著他不放,「我不要被放在這裏。」
「那你是要在哪兒?」他搖頭問道。
「床上。」她水媚地笑著,笑得魅惑。
他輕輕一笑,如她所願地將她放到床上,但是尹小遙卻仍勾緊他的頸子,不讓他離開,「陪我好不好?」
「你闖了禍還賴皮!」他可不想聽她的。
「別這樣說嘛!其實在你無情地離開後,有一刹那我真的真的好想死,但後來想想,我老爸還在醫院裏,而我現在就隻剩下他一個親人,怎能不管他的死活?」
「隻剩你爸一個親人?那你姊呢?不算嗎?」不知為什麼,當他正視自己對尹小遙的那份在意之後,如今再提起古含柔,心已經不像之前這麼疼了。
她愣了下才說:「因為她……她已經是別人家的女兒了,所以我才——」
「再怎麼說她都是你姊姊,你們不是一起報仇了嗎?這表示你們姊妹還是同心。」他撫著她的發,「能不能告訴我,朱德發和劉達鈺到底和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
她輕歎了口氣,這才開口,「你曾聽過『豐義電子集團』嗎?」她倚在他懷中說。
「豐義!」好熟悉的名字,他仔細想了想,霍然張開眸,「小時候我曾聽我父親提過……好像是間很大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