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夠了,寒氣好像也沒那麼重了。抽抽鼻子,玫香這才發現,這個隱蔽的山洞裏居然還有外人,內功深厚,連帶著視力也特別好,看清眼前這個擋住亮光的人,熟悉的銀色麵具遮住了他的臉龐,但是那雙透著寒氣的眼睛,和那斜勾的唇角,卻讓玫香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來的?”擦掉臉上的淚痕,玫香凶著臉一把抓住絕夜魅的領口,身高差距,玫香也不過到絕夜魅的胸口那麼高而已,無奈,隻好墊著腳尖了。他看到自己哭了嗎?若是以前,肯定早就殺了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總是行蹤不定的男人,她不舍得下手。
“我剛到,給你拿了一件衣服過來。”無視玫香凶狠的麵孔,絕夜魅將手裏的衣服披在玫香的身上,她衣服上的血液已經幹涸,但是那麼濃鬱的血腥味依舊揮之不去。對上她紅腫的眼眶,突然心生玩弄之意,“你殺人真浪費衣服。”
絕夜魅的話,玫香聽了嗤之以鼻,她喜歡的不就是那種感覺嗎。拉緊身上的衣服,玫香盯著絕夜魅看了半天,最後低聲吐出一聲“謝謝。”
他要的可不隻是一聲道謝的話,但是急不得,自己的心還是需要弄清楚的。
“對了,你剛才去哪裏了?你怎麼變成了王爺?”
“沈風淩把我引走了,可能他是想試探你。那個南詔的秦野王爺被我綁了,不然我怎麼進的了皇宮。”說道這裏,絕夜魅的眼睛變得有些晦暗,他看上的人,別人休想搶走。
察覺到絕夜魅情緒的變化,玫香有些擔心,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如果沈風淩要接你回天啟,你會跟他走嗎?”
聽到絕夜魅這麼問,玫香低下頭,心裏的透的跟明鏡一樣,那時的自己年少無知,誤信了沈風淩的話,以為他可以給她愛情,最後才發現,可能連他都不懂愛。
見玫香沉默不語,絕夜魅譏諷的嘲笑自己的一廂情願,原來,自己對於她來說是多餘的,這一刻,所有的堅信,都在此時化為心疼,生生的疼在那裏,隨著血液襲遍全身。
兩人沉默片刻,便被湖邊傳來的火光給驚擾。
“你現在的身份不便出現在後宮,等我去把人驅散你再離開。”抓緊身上的衣服,遮住血跡,用輕功踏著湖麵去到湖邊。
帶頭的是禦前一品帶刀侍衛寧天和,他帶領著侍衛團團圍住禦花園,滿臉警惕的表情,手執長劍,劍身微露,折射的寒光掃過宮殿屋簷下的暗處。
察覺到異樣,寧天和拔劍相向,看清來人,心底一驚,連忙單膝下跪行禮,“參見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這麼晚怎麼會在這裏?”說著,瞥向玫香來的方向,那裏隻是一座假山,關於裏麵的乾坤,他自然是知道的,嗅到空氣裏的血腥味,寧天和劍眉一凝,如鷹的眸子盯著湖心的假山,生怕遺漏了什麼。
“咳。”玫香不動聲色的擋住寧天和的視線,他內力不低,想要看清不是難事,索性遮住他的視線,希望他是聰明人,不然……
寧天和見此,尷尬的抱拳退到一旁,“天色不早了,今晚皇宮怕是會有餘孽,公主殿下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寧侍衛,把這些人都撤了吧,你的責任不是保護父皇嗎?這樣守著一個空院子有何意義,難不成,寧侍衛是在等那同夥自己送上門來?”玫香淡淡的語氣,讓人一時琢磨不透她的想法,聽了她的話,寧天和低吟片刻,思量一番後將侍衛全部撤去。
見寧天和走了,玫香暗自鬆了一口氣,反應過來時又覺得好笑,她為什麼要緊張啊?不過,那寧天和性子太難琢磨了,這次也算是自己走運了,回頭看了一眼假山的方向,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以他的身手離宮不是難事,希望不會被人發現。
整齊的步伐和盔甲抖動的碰撞聲響徹安靜的小巷,寧天和冷著臉帶頭走在最前麵,剛才,那個假山裏明明有人,為何公主會有意隱瞞,他進宮的時候,玫香已經離宮四五年了,所以對這個公主並不理解,也就不好正麵起衝突,但是那個藏在暗處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現在隻能加派人手,嚴格掌控各個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