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初辟時,苞凝天地自然九陽真靈之氣化為人身的鎮元子,在三教合力蕩乾坤時,幸結緣於鴻均等先天三聖,此後,鎮元子便與三寶君同輩相稱,向鴻均執弟子禮,一麵聆聽大道之理,一麵自行參悟修煉。一晃數世劫已過,鎮元子終得道果,現已證得真仙之位。 且說這日,鎮元子正在萬壽山五莊觀打坐靜修,忽抬首向北遠望,但見正北方,烏雲密布,霧氣彌漫,一片肅殺之氣,其不由的忖道:“天有異常,定為邪祟作怪,貧道需探究一下為是。”計議已定,便禦雲向北而行,立於雲端細觀,卻見兩人正圍住一人搏殺纏鬥。
但見此二人,龍頭人身,身材高大,形容古怪,麵目猙獰,正惡狠狠、凶煞煞地各執一把寬刃,合力向那人砍去。再看那搏命之人,血染征衣,氣喘籲籲,力氣漸微,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觀此情此景,鎮元子不禁頓喝一聲道:“何方妖邪在此行凶,還不住手!”
卻說那兩人,一個是鍾山神燭龍之子,單名一個鼓字,一個是燭龍之臣,名喚欽?。二人正合力擒殺那人,激鬥正酣,聞到喝聲,遂收了陣勢,循聲望去,見是一著寬袍大袖的道者立於雲端,便道:“何人在此出言不遜?”鎮元子卻也不睬,冷冷道:“正是本座!”
鼓見狀,以刀相指,怒喝道:“你是何人,阻我等好事?”鎮元子道:“本座乃萬壽山五莊觀修道士鎮元子是也。”欽?聽聞,近前道:“既是無為修道之人,為何橫加多事,你莫非與這人有親?”鎮元子道:“非也。”欽?道:“莫非有故?”鎮元子道:“卻也不曾有故。”
鼓聽聞,哈哈大笑道:“既非親非故,為何要多管閑事?”鎮元子卻也不理,自顧道:“天地之間,自有法度。你等在此合力搏殺一人,貧道卻也問個緣由,若你等順了天理,貧道自不會再理會,若不順天理,而是強施暴虐,貧道雖不是好事之人,卻也要管上一管。”
鼓道:“你個善惡不分的道士,閑來多事,卻也不知我等的名號。”鎮元子聽聞道:“哦?但聽響名。”鼓道:“我乃鍾山神燭龍之子鼓是也,這位是我父之臣欽?是也。”言畢,指了指欽?。鎮元子聽聞,麵不露色,徐徐道:“卻也有些來頭,但不知你等為何在此相搏?”
鼓報出自家名號,實冀望唬退鎮元子,偏那鎮元子不予理睬,且還要追根究底的問其緣由,其底氣便泄了三分。“這……”一時竟頓口拙腮,無有言語,與欽?麵麵相覷起來。
這時,但見那被追殺之人忍痛站將起來,近前向鎮元子施禮道:“多謝大仙搭救!”鎮元子頷首,那人遂將前因後果詳細備陳了一遍。原來,此人名喚葆江,卻也是神裔,因巧得機緣,覓得讓人食後可得長生不老的先天靈根,鼓和欽?聽聞,欲占為己有,故引起追殺。
鎮元子聽聞,不禁震怒,對欽?與鼓道:“想你二人,亦可算作神靈,卻也這般不通情理,豈有濫施暴虐,據他人之物為己有者?”欽?和鼓見事情敗露,不禁惱羞成怒。欽?道:“卻要怎樣?你壞了我等的好事,正要給你清算。”言畢,不由分說,揮刀就向鎮元子砍去。
鎮元子側身閃過,避開刀鋒,用玉麈按住刀柄,欽?想抽刀卻抽不動,不禁暗道:“好深的內力!”轉而又道:“你待要怎樣?”鎮元子道:“塵歸塵,土歸土,本座沒想怎樣,隻想讓你等就此罷手。”欽?道:“好大的口氣,隻是要看你有沒有這手段。”言畢,抽刀再戰。
兩人高接低擋,戰了十餘回合,欽?漸漸不敵。鼓見狀,大喝一聲,圍攏過來助戰,兩人各使法纏住鎮元子。但見刀光斧影,頓喝聲聲,三人戰至一起。鎮元子卻是忙者不會,會者不忙,兩人再凶惡的招式都被其輕輕化解。如此數十個回合,竟不能傷鎮元子分毫。
欽?見狀,暗道:“這道人功法甚是了得,如此爭鬥下去,我等必占不得便宜,還是從長計議為好。”想到這裏,遂給鼓使了一下眼色。鼓也早有退讓之意,見狀後便收了陣勢。
欽?對鎮元子道:“非是我等懼你,隻因我等與這人已纏鬥三日,現已困乏,今日不和你計較,改日再行討教,定讓你知曉我等的厲害。”言畢,兩人便各個縱起雲霧,頃刻散去。
鎮元子見兩人遁走,卻也不去計較,徑奔葆江而來。葆江此時已身負重傷,掙紮著向鎮元子施禮道:“多謝大仙,在下與他等已奮戰三日,幸得大仙相阻,不然定讓他等得逞。”
鎮元子點頭,察看了一下葆江的傷勢,言道:“現今你已身負重傷,不宜遠行,好在此處離本座的五莊觀不遠,且隨本座回觀中修養幾日,再作計議如何?”葆江沉思片刻後道:“大仙有救命之恩,怎敢再相叨擾?況在下已傷了元氣,縱有回天法力,恐命亦不久矣。”
鎮元子擺手道:“卻也無妨,降妖除魔,助危扶難,乃是我等修行之人的天職,你今已至此地步,本座豈能讓你流落野外!”葆江聽聞,躊躇再三,最後道:“那麼有勞大仙了。”
且說鎮元子攜葆江回到了萬壽山五莊觀,鎮元子將其安頓後,便將觀中的仙丹悉數取來,欲幫葆江療傷,葆江道:“在下奮戰三日,已傷真元之氣,大仙這些仙丹未必能救得。”
鎮元子聽聞,長歎道:“那本座也不能坐視你傷勢不管不是?”葆江道:“大仙不必憂心,生死自有天定,若在下過不得此劫,亦是天數。”鎮元子道:“果如此,亦不必擔憂,本座幸識得昆侖山上的三位先天聖尊,他等法術高深,必有解救之法,待本座去求靈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