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吧。”
是誰？誰的聲音，如此冰冷，又如此熟悉。
離顏從迷茫中醒來，驚訝地發現，自己所處之地，並不是剛才的小房間。
那個討厭的莫問呢？還有墨螭呢？
離顏揉揉眼睛，難以置信。
又是一片虛無。四處白茫茫的一片。
這種景象，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離顏努力回憶，終於想起，是了，還是上次，被紫瞳襲擊之後，自己曾有過一段夢中夢的記憶。夢中出現過恐怖的火焰與神奇的水滴，還有奇怪的黑白之氣，一些似曾相識的人物與場景。本來想問問莫問的，他一直討論遺仙靈境與清靈聖女的事，還沒顧得上提起。
盡管上次的夢境，以漫無邊際的黑暗開端，此時的夢境裏，舉目四望，皆是白茫茫一片。看似相反，實際上，離顏清楚地感覺到，它們的本源，是一致的。
對了，還有剛才那個熟悉的清冷之聲。
不同的是，上次的聲音，是在夢境快要結束時才出現，這次，自己剛剛就聽見了。
難道說，這個夢境也將結束？
離顏搖搖頭，她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她，這個夢才剛剛開始，聲音的主人將會出現。
四處搜尋一番無果後，離顏幹脆盤腿坐下，靜心等待，該來的，遲早會來。
“你進步很大。”
離顏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世無雙的容顏，散發出冷如寒冰的氣息。
眼前這個白衣男子，不正是昏倒前遇到的那個大帥哥嗎？
離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如今的一切奇遇，可以說都是從遇見他開始，終於再次見到，一定要將心中的疑問弄個清楚明白。
“師哥……”這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兩個字，把離顏自己也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那天，自己在昏迷前，似乎也念叨著這兩個字。
看著她一臉困惑的樣子，白衣美男開口道：“以後叫我九夜。”
“好的，九夜。”
離顏諾諾地應道。真是奇怪，現在的自己根本不是原本的樣子，可是，原本的樣子又是什麼樣的？為何心裏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頭又痛起來了。離顏痛苦地閉上眼睛，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呻吟出聲，那樣太過失禮。
九夜瞥了她一眼，微微抬手，彈出一滴水來，直直落入離顏口中。
入口清甜，即落喉中，頭痛帶來的重壓隨之一輕。和上次一樣，潤澤清甜，充滿活力。
離顏投去感激和問詢的目光，九夜依舊是冷冷冰冰的樣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關於清靈，莫問告訴了你多少？”他緩緩地開口，淡漠的聲音不帶絲毫起伏。
“我隻知道她是遺仙靈境的聖女，因為引爆了滄海珠，靈體跌入我的體內。其他的，並不知道。”這個冷冰冰的九夜到底帶有什麼魔力，一開口就如下達命令一般，讓人不得不完全服從。
“他知道你的夢境嗎？”
“我本來想問他的，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很好。”九夜點點頭，隨後沉默了一下，方才繼續開口：“不要告訴他”。
“哦，好的。”離顏瞅他半晌，猶豫要不要開口問問為什麼。眼前這個冰山，看上去不太像那麼好相處的樣子，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地說話，會不會被他凍成冰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