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給你。把乾坤袋裏的那些大便都扔掉,也不怕把袋子熏臭了!你怎麼一點女孩子的樣兒都沒有?什麼都揀!”任信一麵說著,一麵拿出睚眥的內丹,塞到楊如雨手裏。雖然口出責備,但臉上卻洋溢著欣慰的笑容。
楊如雨攤開手掌,赤紅的光芒,將她的小臉照得通紅,一絲絲妖氣霸道的往外溢出,似乎在宣告自身的不凡之處。
看著手心和雞蛋一般大小的內丹,楊如雨驚喜的輕笑出聲,轉眼看見任信身上的衣衫,一條條的掛在身上,襤褸不堪,在布條內裏,一道道鮮紅傷口赫然暴露在外,雖然吃下丹藥止了血,但依然教人看著觸目驚心,她不禁想起任信受傷的經過。
心中瞬間燃起一股異樣。
感覺天地之間,突然變得十分寧靜與美好,隻因任信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給予她的關懷.....
“真的給我?我想想阿.....”楊如雨收起內丹,攥在懷裏,黑溜溜的眼珠子徒然一轉,臉上奸詐的笑意再次浮現,隨即揚聲說道:“雖然我隻是一個丫鬟,但是呢,我從來不白拿別人的東西!這樣吧,我收下你的內丹,然後這幾隻烤熟的野兔,你必須統統吃光,否則你就是看不起我!”最後,楊如雨神情驟然變得極其認真。
“啊?”任信聽完,愣愣地看一眼楊如雨灰不溜秋的雙手,細細一想,渾身猛地打一個冷顫,咬著嘴,輕輕地說道:“其實我還不餓,能不能先不吃?”
“可以啊,不過過了今晚,味道可能就不是那麼好了。”看著任信可憐兮兮的樣,楊如雨心一軟,決定暫時放過他。
然後拿出水袋,洗淨雙手後,又出自己的一件衣裳,唰的一聲,撕成一條條長長的布條,上前給任信包紮傷口。
任信見她拿著布條走過來,以為是又想出什麼餿主意整他,滿臉不情願的節節退後。
“別動。”楊如雨皺著小臉,嚴肅道。
任信一聽,果然駐足,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認命的閉上眼。
片刻後,感覺胸前有些癢癢的,他不禁又納悶的睜開眼,低頭見楊如雨眼裏滿是認真之色,一瞬不瞬的打量他胸前的傷口,隨後一麵輕輕吹著氣,一麵小心翼翼的用布條給自己包紮。
任信頓時感覺一股暖流從腳底直竄腦門,硬朗的臉上,不由自主的爬滿笑意。
臉也好變得熱乎乎的,他一驚,冰涼的右手一模臉頰,發現什麼的他,慌張的四處亂看。
楊如雨發現他的異樣,不解的抬頭看他,底下卻暗暗將睚眥的內丹,悄悄地放進他腰間的乾坤袋裏。
這顆內丹是任信用命換來的,楊如雨知道自己萬不能要。
“好了。”楊如雨拍拍身上的線頭,揚聲說道。
“這,這,這麼快就好了。”任信結結巴巴的道,語氣裏的意猶未盡,十分明顯。
“快嗎?你身上有這麼多傷口,我整整包紮了半個時辰呢!”楊如雨納悶的說道。
任信話剛出口,便覺不妥,隻好咳嗽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見任信沒有和平常一樣,與自己鬥嘴,楊如雨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第二天一早,秋梁想了想,決定邀請竇浩等人一齊前往地圖標記的仙人洞府。
竇浩幾人本就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一麵采集藥草,一麵尋遇際遇,如今大好的機緣擺在眼前,自是欣然應允。
秋梁的想法很簡單,仙人遺留下來的洞府,寶物與危險共存,人少固然收獲頗豐,然而假若遇上危險,多一個人,既是多了一份保障。
曆經昨天睚眥的那一戰,秋梁對於幾人的能力,以及默契度,深深佩服。
想起其他五家一直流傳,竇家今非昔比,日漸往下坡路走,現在看來隻怕並非如此。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竇浩、竇葉,竇洋隻是竇家的遠親,三人擁有這樣雄厚的實力與財力,竇家培養弟子的魄力可見一斑!
收拾停當,秋梁等人依舊按照地圖上的路線繼續進發。
當他們輕鬆自如的攀上地圖中那座最高的山峰時,日頭正往西邊逐漸下沉。
楊如雨熱得一身臭汗,但當她站在高峰之巔,仰望四周迤邐群山時,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臂,任由呼嘯而來的狂風,肆意的掠過自己單薄的身軀,身心涼爽不說,瞬時感覺心胸好似大海,能夠容納天地,一切煩惱憂思皆是細微的塵埃!
深深的吸一口氣,楊如雨的精神氣反倒越來越發旺盛,隨即就近找塊幹淨平滑的頑石坐下,自顧自的捏著酸軟的胳膊腿,對身後一眾仙士熟視無睹,仿佛不存在一般。
任信與她坐在一處,托著腮,似乎是有什麼心事,默不作聲。
“地圖上的標記就在這裏。可是......”秋梁指指地圖上的標記,皺著眉頭疑惑的環望四周,在他身邊具是灌叢樹木,那兒像有洞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