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仔細的觀察之後,高鵠文總算打破沉默、做出最後的總結。“小姐,你要不要再換個借口試試,方才你所說的那個理由,實在很難讓我相信。”不說她那閃爍其辭的心虛模樣,單就她那身名牌的打扮來看,他就不信這女人會沒錢買瓶飲料來喝。
“呃!你不信啊?”既然他不肯相信她方才臨時編出來的借口,那她就換個早就想好的借口來試試:“是這樣的,先生,我是一個到處旅行的遊客,走到哪兒便休息到哪兒,我看這裏風景不錯,一時興起想在此多遊玩幾天,所以,不知先生你是否方便讓我在府上借住幾天?”
“哼!你這女人還真是越說越過分,一開始不過是想向我討杯水喝,再來又想在我的屋子裏借住二天,哼!你當我是欠你的嗎?”既然這女人堅持不肯吐實,高鵠文也決定不再跟她客氣。袖子一卷,他一步一步地緩緩朝她逼近。
“先生,你、你想對我做什麼?”看他逐漸逼進自己的猙獰模樣,張雅寒心慌地質問,還不斷的往後退,就怕這男人真對她動粗。
“放心!我不會打你、更不會出拳揍你、當然也不可能多費唇舌罵你。”話說到此,高鵠文倏地伸出手,一把鉗住她細弱的手臂不放。“對付你這種隻會說謊的騙子,最好的法子就是請你到警察局作客,讓那些警察們替我好好招待你,到時看你是要喝水,還是想借住幾天,保證都不成問題。”話落,他還當真毫不憐香惜玉的拖著她便往前走。
她不能去警察局啊!打死也不能去,若真被送到警察局,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一看情況不對,張雅寒當真慌了,為了挽救自己,她不顧形象、不顧男女分際、手腳齊上,如同一隻無尾熊抱著尤加利樹幹一般,緊緊攀住眼前這個陌生男子的身軀,尖聲大叫:“不要,先生,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保證這次我絕不再說謊騙你,真的!”
看她這般慌亂無助,再聽到她保證絕不再說謊騙他,高鵠文一時心軟,決定先聽聽她怎麼說,再來決定是否要將她扭送法辦。
“好了,現在你可以先放開我了。”要他聽她說可以,但總得先解決眼前他們倆這種肢體交纏的暖昧狀況。
這個陌生男子當真已決定不將她送去警察局了嗎?
為求謹慎,張雅寒很不放心的再確定一次:“你當真決定不把我送去警察局了嗎?”
這女人竟敢質疑他?可惡!想他在商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曾與他交過手的對象,哪個人不知他高鵲文向來是說話算話、一言九鼎,任何人都不敢質疑這一點。
氣衝衝的高鵲文索性扯著她的胸襟大聲吼著:“就算你不放手,我照樣能把你扭送法辦,到時你的臉丟得更大。”
“哦!”張雅寒趕緊從他身上跳離,在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怒眸逼視之下,她呐呐地說:“我叫張雅寒,弓長張,精致典雅的雅,寒冷的寒。呃……當然,我知道我的名字對你來說,並不代表任何意義,我之所以先做自我介紹,最主要是想要告訴你,我前些日子住院時,認識一位既風趣又詼諧的老婆婆,她說她叫薛晶晶,我想這個名字你應該很熟悉才是,而我之所以出現在此,也是因為她。”
“薛晶晶。”這名字高鵠文當然熟悉,隻因她口中這位既風趣又詼諧的老婆婆很恰巧的就是他母親的母親,也就是他的外婆,同時也是這間房子的真正主人。“你跟這位薛女士是什麼關係?還有她為何會要你來此地?”
“我是她新認的幹女兒,她則是我新認的幹媽,至於她是基於什麼原因要我來此,簡單的說就是現在的我非常需要一個不被人打擾的環境,而她老人家剛好擁有一個這樣的地方,因此我便來了。”
這話絕對是事實,可瞧他的神色似乎還是不肯相信她的說辭,逼不得已,張雅寒隻得從隨身攜帶的小包包裏頭掏出一隻手機遞給他,“她的電話號碼在這裏,你若不信,可以馬上打電話去求證。”
“這點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
話落,高鵠文故意忽視她手中的手機,反倒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自己的,隨手便按下外婆薛晶晶的電話號碼。
等電話一通,高鵠文馬上開口詢問:“外婆,您是什麼意思?既然已經先答應要把房子借給我,為何又平白無故跑出一個名叫張雅寒的女人出來跟我爭,這是什麼意思?”
看他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張雅寒摸摸鼻子,亂沒趣的將自己的手機丟回她隨身攜帶的包包裏頭。
她抬頭一瞅——哇!這男人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張雅寒雖然不知薛媽媽到底對眼前這陌生男人說了些什麼話,可從這男人的表情看來,她還真的是膽怯地想替自己另尋住處。
隻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又真的找不到任何地方可以住。
旅館?這根本不用考慮,隻因她知曉隻要家裏的那四個老女人有心,她就算躲到天涯海角的哪間旅館去,她們也能尋找到她。
朋友?很可憐的,她這輩子到目前為止,除了幹媽外,還真找不到任何一個能讓她推心置腹的知交。
寄宿在不認識的人家裏?這點更是不用考慮,隻因她身分特殊,再加上人心詭譎難測,若有個萬一,她名譽不保還算小事,若一不小心把自己這條小命給送掉了,那才真是大大的不妙。
考慮再三,張雅寒到最後的選擇依舊沒有改變,不管這男人的脾氣再怎麼壞,她都決定要暫時當他的同居人,至於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那就——暫時不去想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