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有了高鵠文的加入之後,舞步變了,一會兒是恰恰、一會兒是華爾茲、一會兒又是探戈、甚至連粘巴達也在兩人天衣無縫的配合之下,舞得熱情、舞得讓人不由得臉紅。

直到兩人氣喘籲籲、不得不停下,一切的瘋狂方才結束。

可那瘋狂的餘韻,依舊流轉於兩人之間,無形的牽引著他們。

不知是誰先跨出了腳步,也不知是誰先貼近了準,不知不覺中,在這細雨紛飛的大地裏,他與她仿佛被這世界給孤立了,他眼中隻有她的存在,同樣的她的眼裏也隻能看到他。

兩人漸漸地拉近彼此的距離,緩緩地,兩張唇貼合了,一聲滿足的歎息響起,接著便是一場令人覺得天旋地轉的熱吻。

就在兩人逐漸忘我之際,突然一陣嘻笑聲驚擾了他們,打斷了這對正忙著纏綿的鴛鴦。

待他們一回頭——天啊!當真是羞死人了!

沒想到在這種細雨紛飛的日子裏,竟然會有這麼多的“觀眾”圍繞在他們的四周。

有人蹲、有人站、甚至有人不顧濕淋淋的泥地是否會弄髒自己的衣服,就這麼坐在泥地上,仰起頭窺視他們的熱情擁吻。

完蛋了!這下張雅寒以後可真是不敢再踏出屋外半步,就怕被人恥笑、被人指指點點。

一想到那難堪羞窘的畫麵,張雅寒小腳一跺,捂著臉就往屋子裏衝。

高鵠文則睜著一雙凶狠的眼眸,無情的驅趕那些好事的鄉下人。

☆☆☆

哈啾、哈啾、哈啾……一連打了幾個噴嚏之後,張雅寒的美全被她鼻子底下那兩串又黃又稠的鼻涕給破壞殆盡。

不過無妨,嘶一聲,她麵紙一抽,用力的擤著鼻涕,很快的又恢複她美美的樣子。

隻是啊……

想到這個隻是,張雅寒一張俏臉隨即垮了下來。

從小就被養母限製東、限製西、喝令那個不能做、這個不可行的她,難得一次的任性,想好好體會置身於細雨中的那種感覺,怎知竟成了全村的笑柄。

更可悲的是原本很美、很浪漫、很詩情畫意的淋雨行動,竟會樂極生悲,換來一身的病痛。

想到那天所遭遇的糗事,張雅寒忍不住又打了幾個噴嚏,打完噴嚏之後,自然而然的,她又抽了幾張麵紙,擤了擤鼻涕。

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張雅寒的心緒再次不受控製地陷入下雨那天的回憶當中。

其實由於工作的關係,她的思想並不像鄉下人這般保守,有時她還必須出國,在國外,親吻更是稀鬆平常,她早已見怪不怪。

若以平常心來看待這件事,她大可不必多想,可是她就是非常在意,還常常回想起。每當想起時,她心裏就有點尷尬……

就在她心緒紛亂之際,門外突然傳來幾聲敲門的聲音。

一聽到敲門聲,張雅寒連問都不問便開口,“請進。”這屋子裏除了她之外,就隻有那霸道難纏的男人了。

會來敲她房門的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因此她幹脆什麼也不必問,直接把人請進來。

一手拿著親自下廚所煮的粥,一手端著一杯溫熱的白開水,口袋裏還藏著一包由醫生所開的藥丸,高鵠文不悅的擰著濃眉,走進她的房間。他一開口又是一頓訓話。

“感冒了喔、身子很不舒服喔,活該!誰教你,早警告你不要出去淋雨,你偏偏不肯聽話,還傻得在雨中跳舞,真是不知死活。”高鵠文一邊碎碎念一邊將手中的溫開水擱置於她床邊的梳妝台上,再拿起湯匙不斷的翻攪那碗熱騰騰的米粥,還一邊吹氣,就想趕緊把它吹涼一點,好送入她的嘴裏,才好讓她趕緊吃藥、把病治好。

知道自己有錯在先的張雅寒,膽怯地不敢直接反駁他的話,但心裏卻不斷的犯著嘀咕。

說她?哈!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真要討論誰對誰錯,她沒好好罵他一頓就該偷笑了,還敢如此厚臉皮的跑到她麵前囂張,當真以為她好欺負的嗎?

“來,坐起來準備吃粥,不用急著在心裏數落我的不是。”早已摸清她性子的高鵠文,根本不用聽她說出口,也能知曉這小妮子對他的不滿。她一定是被念得不情不願,隻是嘴上不說而已。

就算如此,他依舊溫柔的先把她扶起來,再拿了粒枕頭墊在她的背後,讓她坐起來舒適一點,跟著才拿起湯匙舀了口粥,“來,張嘴!”

“嗯,不要,我要自己吃。”前幾日會讓他喂,是因為她全身都在痛,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現在她已經好了許多,沒理由再接受他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方式。

“不行!我要親自喂你,還要親自監督你把藥給吃完,要不我怎麼也不放心。”高鵠文打從她淋雨隔日發高燒開始就一直照顧她到今天,一天三餐,一餐也不曾放過。

“鵠文大哥,你還真是不了解我耶!說起吃藥這件事,沒人比我更乖巧聽話的了,這點你若不信,大可隨便找個認識我的人問個清楚。”

聽到她的話,高鵠文又被她氣得頭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