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個回身,使得原本正欲撲上她身子的高鵠文失了準頭,又因動作過猛,他一時止不住腳,直到衝到湖泊的邊緣,他才成功的煞住自己的身子,避免成為一隻落水狗。
哪知張雅寒看他如此危急,想也不想地手臂一伸,急著想拉他一把。
可能是忙中有錯,也可能是手勢不對,她這一伸手反倒把站在湖邊搖搖晃晃的高鵠文給推下了水。
撲通一聲,接著下來就是一聲足以撼動天地的怒吼:“張雅寒,你這‘黴’女,我高鵠文跟你的仇結大了!”
經曆過這一連串讓人防備不及的意外事件之後,張雅寒惟一能做的就是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同事?她捫心自問。
她的本意是想救人,哪知最後的結局競反倒害了人家,這樣的結果未免也太過離譜。
穿著一身濕淋淋的衣物,好不容易從水中掙紮爬起的高鵠文,氣衝衝的往張雅寒逼近。他指著她,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語氣威脅她:“你最好趕緊想個能讓我接受的理由,要不我定要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可怕滋味。”
一聽到這威脅,張雅寒一張俏臉隨即垮了下來,她可憐兮兮的哀求憤怒不已的高鵠文,“鵠文大哥,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樣,真的!”
“哼!”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高鵠文根本不接受這個解釋,更明白的以行動表示。
毫不猶豫地,他把充當便當盒的保鮮盒收起來,跟著再把一些垃圾收拾幹淨,當張雅寒好心的伸出手想幫他時,他毫不理會、殘忍的一把將她拍開,情願自己動手也不願接受她的幫助。
直到收抬完畢,他拿起屬於自己的所有物品,率先走下山。
而跟在他背後的張稚寒則趕緊拎起被他棄之不理的外套,溫馴乖巧地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就這麼安靜的隨他一起下山、上車、回家。
一路上,這兩人當真沒說半句話,就這麼僵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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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張雅寒存著想彌補的心情,開口:“鵠文大哥,你這邊坐,我馬上進去幫你放洗澡水。”話才說完,她便趕緊衝進樓下的浴室裏頭,就怕自己的好意會被他一口回絕。
看她走得如此急促,高鵠文又怎會不了解她的心情,不過……她的態度也算不錯了,滿主動的,他喜歡!
心情霎時好了許多的高鵠文,也不客氣地直接跟在她的身後,一起走進一樓的浴室。
走入浴室之後,他便看到張雅寒坐在浴缸旁邊,一會兒放熱水、一會兒放冷水,又關又開的幫他調著水溫。
雙手抱胸,他斜靠於浴室的門口,張著熾熱的眸子盯著眼前那個全神貫注在幫他放洗澡水的女人。
有人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這句話原本高鵠文並不覺得有道理,可瞧著眼前的張雅寒,他不得不相信,隻因她心無旁騖、連他的出現都沒發覺的專注模樣,當真很吸引他。
“你能留下來替我刷背嗎?”不知怎麼地,這句話就這麼順口地從他口中說了出來。可是他並不後悔說了這句話,隻是在等待她回答的這段時間裏,他有點緊張,甚至還屏息地等著她的回答。
正在忙著調節水溫的張雅寒,很明顯的被嚇了一跳。
一是因為高鵠文的出現,二是他開口提出的要求。
原本看起來還滿寬敞的浴室,擠進了他之後,突然變得狹窄許多,再加上水的熱氣彌漫,張雅寒突然感到呼吸有點困難。
紅嫩嫩的雙頰,變得更紅了,她低垂著頭,目光回避著他,完全不敢直視那站在門邊的高鵠文。
不可否認的,她的個性是有點遲鈍、有點天真,可是她絕對不是個傻子,從她生病他喂她喝粥吃藥的那一天,她便敏銳的感覺高鵠文態度的不同。
不是說他的行為變了,或者是他的脾氣改好了,而是一種無形的、在不知不覺中他對她所表現的親昵。
以她女性的直覺看來,他了解高鵠文現今對她抱持的心態為何。
她想,他是要她的吧!可感情的事,她就是沒把握。
男人可以為性而性,女人卻隻能為愛而性。
張雅寒雖無法得知高鵠文對她存有何種的感情,但卻非常了解自己對他的依賴與信任。
因此她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才欲開口回答他,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好了!水缸的水已經滿了,你可以出去了。”看她久久都不回答,高鵠文心想她該是想拒絕他,卻又不好意思令他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