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既然如此,「請問我可以說什麼?」欸,想她可是個優秀的超級業務員,遇到這位總經理也不知怎地,硬是無法順利發揮長才,說出去八成會被笑死。

「你很缺錢?」

「啥?」

「沒人會拿三歲娃兒有沒有穿內褲跟人家打賭。」真想剖開她的小腦袋,看她是受什麼教育長大的。

她愕然,「連我跟人家打賭你也看到了!」

「敢做還怕人家看。」單靖揚依然沒好口氣,將擦過水漬的濕冷手帕整個壓蓋上她的小臉當作懲罰,「你就這麼確定你會贏?」

隨手抓下手帕,盡管被說得有點糗,她仍要表達她的小不服,「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三歲女生已經是個小小淑女,出門在外加件小褲褲很正常,至少我們家茵茵就都有穿。」

「ㄧㄣㄧㄣ?」哪個ㄧㄣ?是誰?

微頓,她垂下眼瞼,低聲淡答,「我外甥女。」

他敏感的眯起眼,她垂睫的刹那,他仿佛捕捉到她眼裏一絲忽閃即逝的哀傷。像要證實是否自己眼花,他未作多想的輕扣她滑細下巴,要她的臉麵對他。

「你——」

「你的意思是你確實很缺錢?」搶白截斷她的話,他仔細注意她水靈柔眸中的情緒,驚愕中夾雜些許慌窘,唯獨不見之前那抹哀傷,難道真是他錯看了?

「拜托你要問問題就直接問,別不說一聲的動手動腳,人嚇人會嚇死人耶。」毫無預警突地麵對他放大的俊顏,她的心沒有防備的跳了好大一下。瞧他好看的濃眉在她的抱怨裏逐漸收攏,她連忙再道:「好,我知道,回答問題是吧?對,我很缺錢,前一天領的薪水常常隔天就花光。」

單靖揚不想咋舌都難,聽聽她說什麼?「前一天領的薪水常常隔天就花光你是把錢花到哪裏去?」

「嗯——」她狀似回想的低頭折玩腿上的濕手帕,低聲輕道:「你知道的,現在的物價很高,名牌服飾更貴,不小心奢侈一下,微薄薪水就沒了。」

換言之就是她花錢如流水就對了,也因而缺錢的不惜當活動路霸斂財、處處跟人打賭賺錢、賣掉別人好心相贈的雨傘,甚至出賣靈肉……

「該死!」懷疑她清白的念頭一起,他不禁咬牙低啐,討厭自己對她的這道猜想,那莫名的令他整個胸口緊窒得難受。

煩躁的爬抓濕發,他嚴厲的數落重話,「就算要當敗家女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錢你知不知道?」

「知道。」回應的聲音幹脆又雲淡風輕。

他像要吃人般瞪她,「知道你的行為還這麼不良?你實在是——」

欠教訓。

無奈他又不能將她吊起來打屁股,「你要到哪兒?」隻好先送走她,免得他控製不住自己想教訓她的衝動。

「嗄?哦,我要回公司。」正困惑的思索自己有哪些行為不良,藍澄心慢半拍才回答。

發動引擎,他迅速將車駛離停車場,加入大雨滂沱中的車水馬龍。

偏頭覷望他繃得死緊的側臉棱線,藍澄心一句迸到喉口的「你現在要去哪裏」的問句,硬生生吞回肚裏,怎麼也想不通這位酷酷總經理到底在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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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你不是開車嗎?怎麼淋得這麼濕?」

單靖揚一進辦公室,一道驚訝的女聲大剌剌的拋向他,聲音的主人是與他們單家交好的顏世伯的女兒顏築,他回公司杜曼麗即告訴他她在他辦公室裏。

「你以為我都像你一樣,開著車進各大樓辦事,下冰雹也不會有事?」回話不見半點客套。他朝隨他前來,半分鍾前像大姊般叮嚀他趕緊換掉濕衣的杜曼麗道:「杜姊,麻煩幫我泡杯熱茶,我先進休息室換衣服。」

「真是的,這個酷哥講話還是一貫的尖銳,我是關心才問他,竟然揶揄我都直接將車子開入所有大樓辦事。」當她是專門替人拆大樓的拆除大隊呀!顏築忍不住望著關上門的休息室頻頻搖頭,搞不懂同樣是單家出產的帥哥,單大哥說話溫和婉轉,這個單家老二卻常常兜頭賞人冷水。

杜曼麗一笑,「總經理說話就是這個調調,副總裁也常抱怨他沒大沒小。」

顏築會心而笑,單靖揚賞人冷水向來不管遠近親疏,單伯母就曾開玩笑,說這個性子沒她和單伯父溫和的酷小子,搞不好是在醫院跟人抱錯了。

「我去泡茶,你要不要也來一杯?」杜曼麗跟顏築亦頗為熟稔。

「不了,我剛才已經喝了杯咖啡。」

她點頭離去,單靖揚恰巧由休息室出來,襯衫自然垂落腰間,擦發的毛巾就垂掛脖子上。

「你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懷疑你真是飛揚百貨的總經理。」顏築笑謔,沒見過比他率性又隨性的總經理。

「你這個顏氏企業的財務主任還真閑,上班時間晃到這裏來。」他無所謂的回她兩句風涼話。

她走至他辦公桌前坐下,「不要說得我專門在浪費我爸給的薪水,我是到銀行辦事,順道來跟你和單大哥打聲招呼。嚴格說起來是你耽誤我的時間哩,單大哥說你去視察飛揚旗下商場的營運情形,很快就回來,誰曉得你讓我等那麼久。」

「我怎麼知道會遇見她。」

他?「誰?」

藍澄心,可他跟顏築提這個令他想生氣的丫頭幹麼。他滑溜的岔開自己的一時口快,「跟你說了你也不認識,總之我可沒叫你等我,別把自個偷懶的理由牽拖到我身上。」

「啊,被你看出來了。」她大方承認自己的摸魚心思,「我每天要看一堆財務資料容易頭昏腦脹,出外辦事當然要趁機偷懶透透氣,不過——」她又將問題繞回自個感興趣的地方,「你那個說了我也不認識的朋友到底是誰?你提到他眉頭皺得有點可疑。」

她話落,他有型眉峰馬上又皺給她看,誰說他跟那個讓他從頭有意見到底的小女人是朋友的。

見狀,顏築還想追問,正巧杜曼麗端來薰衣玫瑰花茶,打斷了她的問話。

「如果我沒記錯,總經理手上拿的應該是退瘀藥膏,你擦撞到哪裏嗎?」將茶端放他桌上,杜曼麗問。她曾見過他用那藥膏擦手腕上的瘀青。

經她一提,顏築這才發現他從剛剛好像就一直轉玩這條大約十公分長的藥膏。「你不會出車禍吧?」

「少詛咒我,這藥是我回公司前別人還我的。」